
接下來的日子,薄星穗開始用他的方式“補償”她。
頂級墓園的產權證書、奢華的珠寶、設計師送來的婚禮圖樣……一件件被送到別墅。
沈容州隻是冷眼看著,那些價值連城的物件被她隨手丟在角落。
他不肯將妹妹的骨灰下葬,日夜抱著骨灰壇。
他心裏早已決定,一定要帶妹妹回老家安葬,絕不讓她的靈魂困在這座冰冷的城市。
這天,沈容州正準備聯係珠寶回收商,想把奢侈品賣掉換錢。
喬西馳突然推門進來,在別墅裏環視了一圈。
“你還真是不要臉,死皮賴臉住著我老婆的別墅,花著我老婆的錢,到現在還抱著個死人骨灰,真是晦氣!”
沈容州冷冷地看著她:“你到底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趕你走。”喬西馳抱著手臂,看著沈容州懷裏的骨灰,忽然嗤笑,“你不會以為我那天是意外摔傷吧!我告訴你,我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你那個病鬼妹妹死在手術台上。”
看到沈容州瞬間煞白的臉,他笑得更得意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繼續纏著星穗不放,下一次,我保證會讓星穗親手處置你。就像……處理你妹妹一樣。”
“喬西馳——”
沈容州輕輕放下骨灰壇,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死死盯著喬西馳,雙目赤紅。
“原來是你……是你害死我妹妹……”
他突然撲上去,用盡全身力氣掐住喬西馳的脖子。
“我要殺了你!給我妹妹償命!”
喬西馳被掐得臉色發青,拚命掙紮。
“你們在幹什麼!”薄星穗衝進來,一把將沈容州推開。
沈容州撞在玻璃茶幾上,手臂被劃破,血立刻湧了出來。
薄星穗看都沒看他,急忙扶住喬西馳,心疼地查看他脖子上的掐痕:“傷得重不重?”
薄星穗聞言,臉色瞬間陰沉。
她看向沈容州,眼神冷得像冰。
“把你妹妹弄出手術室的人是我,決定先救西馳的人也是我。你有什麼恨,衝我來,不許遷怒西馳!”
說罷,她根本不給沈容州辯解的機會,直接對門外的保鏢下令:“把他關進地下室!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兩名保鏢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沈容州。
“薄星穗!你不能這樣對我!喬西馳他是故意的!他親口承認的——”沈容州奮力掙紮,手臂上的傷口在拉扯中滲出更多鮮血。
可薄星穗抱著喬西馳快步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除了定時送飯的傭人沉默地開門、關門,薄星穗一次也沒有來看過他。
地下室裏沒有窗戶,沈容州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
時間失去了意義,黑暗與寂靜吞噬著他。
他從一開始的激烈反抗、拍門哭喊,到後來隻能蜷縮在角落,眼神空洞麻木。
手臂上那道被玻璃劃傷的傷口在惡劣的環境下開始發炎、流膿,帶來持續的灼痛。
昏沉中,他時而夢見妹妹手術成功,笑著喊他哥哥;時而又夢見薄星穗冰冷的眼神,和喬西馳得意的笑容。
他發起了高燒,渾身一陣冷一陣熱,意識逐漸模糊。
直到這一天,門鎖“哢噠”一聲被打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口。
薄星穗走了進來,她看著蜷縮在地上、因手臂傷口流膿感染而發著高燒、意識模糊的沈容州,沉默了片刻。
最終,她俯身,輕輕抱住她,感受到懷裏滾燙的溫度和輕飄飄的重量,發出一聲聽不出情緒的歎息:
“怎麼這麼不乖呢?西馳又生你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