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真的有!”
“我的天!果然有紅斑!”
“難道蘇小姐說的是真的?這病真是林將軍傳染的?”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
驚呼聲、議論聲瞬間炸開。
禦史夫人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後退兩步:“林將軍!這......這你還有何話說?身為朝廷命官,染此惡疾,已是不該,竟還傳染他人,你......你簡直罪加一等!”
蘇婉青見狀,臉上瞬間恢複了血色:“諸位都看到了吧,林郎,你還是不想對我負責嗎?”
我放下衣袖,遮住了那些斑痕,聲音依舊平穩:“禦史夫人,您斷定這是楊梅瘡的紅斑,未免太過武斷。此為去歲在北疆與胡人血戰時,為救同袍,闖入火場留下的燒傷舊痕。軍醫案牘、在場將士皆可作證。”
“狡辯…分明就是借口。”蘇婉青不依不饒。
“是不是借口,一驗便知。”我冷冷道。
“真正的楊梅瘡之斑,觸之或有硬結,或伴潰爛,且多有其他全身症狀。而我臂上之痕,平滑無硬塊,乃是舊傷愈合所留。若諸位不信,可請太醫署精通外科之太醫前來驗看。”
我的解釋合情合理,但此刻,圍觀者更願意相信那香豔而肮臟的醜聞。
“好一個借口,什麼戰場舊傷,分明就是染了臟病的證據!”
禦史夫人這話一出,方才還有些猶豫的眾人又紛紛附和。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忽然覺得無比諷刺。
這些人寧願相信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也不願相信一個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將軍。
李明月顯然也看出了我的無奈,她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阿默,這些人已經被蒙蔽了雙眼,你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
我微微頷首,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既然蘇小姐一口咬定與我情投意合,”
我忽然提高聲音,目光掃過眾人,“那本將軍便成全你這番深情。”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蘇婉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挺直了腰板,故作鎮定地說:“林將軍終於肯認了?”
“認?”我輕笑一聲,翻身下馬。
“本將軍隻是覺得,既然蘇小姐這般執著,不如就請皇上賜婚,也好給你一個名分。”
蘇婉青嬌羞的笑了起來:“隻要林將軍肯負責,婉青願意麵聖!”
“那就請吧。”我做了個手勢。
李明月快步走到我身邊,低聲道:“她怎麼敢答應?莫非還有什麼後手?”
我搖搖頭,目光緊盯著蘇婉青:“不管她有什麼打算,今日這場戲,總要唱到底。”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
蘇婉青跪在禦前,聲淚俱下地重複著她的指控:“陛下明鑒,林將軍內襯上的'青'字,確實是臣女親手所繡。那日他重傷昏迷,是臣女日夜照料,這才......這才互生情愫......”
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神色莫測,目光在我和蘇婉青之間流轉。
皇後坐在一旁,聞言輕輕挑眉,唇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哦?”皇帝緩緩開口。
“你是說,你與林將軍早已互許終身?”
“正是!”蘇婉青急忙叩首。
“若非情投意合,臣女怎會在他貼身衣物上繡字?還請陛下為臣女做主!”
她繼續說道:“而且臣女已經......已經懷了林將軍的骨肉,若是不能完婚,臣女唯有以死明誌!”
這話一出,滿朝嘩然。
皇後慢悠悠地問道:“你既然堅稱與林將軍兩情相悅,甚至有了身孕,那本宮倒要問問,你們是如何行房的?”
這話問得直白露骨,蘇婉青頓時麵紅耳赤,支支吾吾道:“這......這等私密之事......”
“說!”皇帝突然厲聲喝道。
蘇婉青嚇得一顫,硬著頭皮道:“就是......就是尋常夫妻那般......”
“荒唐!”皇帝猛地一拍龍案,震得滿殿皆驚。
他站起身,指著我對蘇婉青怒喝道:“你可知林將軍是女子之身?一個女子,如何能讓你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