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了勝仗回京那天,京城出了名不受寵的庶女蘇婉青撲到我的馬前。
“林將軍!你前幾日為我診病,怎能......怎能趁機對我行了禽獸之事!”
我攥著馬韁的手一緊,徹底懵了。
前日回京途中,我確實在破廟救了染病昏迷的她,出於醫者仁心施針用藥,救了她一命。
可此刻,她竟指控我行了禽獸之事?
“我如今清白已毀,將軍若始亂終棄,我便撞死在這長亭柱上!”
我看著她淚眼婆娑,隻覺得荒謬。
我如何能用女子之身,對另一個女子行不軌之事?
“林將軍竟做出這等下作事?真是衣冠禽獸。”
“我呸,還國之棟梁?分明是欺辱弱女的敗類。”
“在軍中染了一身惡習,惡心!”
“蘇小姐真是可憐......”
周遭的議論聲和鄙夷的目光向我襲來。
從小到大,因為我個子比同齡女子高,聲音又偏低,加上從小就喜歡跟著父親練武,不耐煩學那些繡花女紅,父親索性就把我當男孩子養。
確實除了密友外鮮少有人知我是女兒身,但汙蔑我讓女子丟了清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身後的幾個親兵已經氣得臉色發青,手都按在了刀柄上,但軍紀森嚴,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敢妄動。
我目光冷冷的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蘇婉青
“蘇小姐,救命之恩,反成構陷之資?本將軍為你診脈,乃因你病重昏迷,命懸一線。除此之外,未曾有半分越矩之舉。你可知,汙蔑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蘇婉青似乎被我的冷靜懾住一瞬,但她接著哭的更梨花帶雨:“林將軍!你......你怎能如此絕情!我......我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肉啊!”
此言一出,如同驚雷。
“什麼?有了孩子?”
“這小子可真是將軍府的敗類,簡直有辱林家門風!”
“林將軍這怕不是看不上蘇小姐庶女的出身,吃幹抹淨後不認賬吧!”
責聲再次向我湧來。
我端坐馬背,聞言隻是輕輕挑眉。
懷孕?
這倒是個我從未想過的新鮮說法。
畢竟行軍多年,我還沒聽過女子能讓女子懷孕的法子。
我倒是要看看,這出戲她準備怎麼往下演。
蘇婉青泣不成聲地繼續控訴。
“當初的甜言蜜語都不作數了嗎?林郎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可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她說著便要哭倒在地。
我冷冷看向她道:“蘇小姐當真好口才,不過僅憑一麵之詞就想賴上本將軍是不是太荒謬了些?”
蘇婉青被眾人攙扶著,眼睛腫成了核桃,嗓音淒切:
“林郎如今是想不認賬嗎?”
“好,那我便讓諸位都看看,你我是何等關係!”
說著,她從袖中抽出一方素白手帕,高高舉起,讓所有人都能看清帕角上用青線繡著的那個醒目的“青”字。
“這個‘青’字,便是我的閨名,你內襯衣角上也繡著同樣的字,是當初定情時你央求我繡上的,我們明明情投意合如今怎麼翻臉不認人了呢?”
她身旁的丫鬟立刻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幫腔:“奴婢可以作證!小姐醒來後便一直握著這帕子,說是......說是與林將軍的定情信物!奴婢也親眼見過那件內襯上的繡字,千真萬確!”
蘇婉青見我依舊穩坐馬背,對她的哭訴和證據如此沉默。
她大喊:“好!林將軍,你既如此薄情,連自己的骨肉都不認,那就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了!諸位請看。”
她話音未落,竟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猛地朝我撲來,伸手就要撕扯我的外衣!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周圍一片驚呼!
我反應極快,在她指尖即將觸碰外衣的瞬間,手腕已被我牢牢扣住。
她掙紮了一下,卻動彈不得,仰起淚痕斑駁的臉:“他不敢讓我看!他心虛,他那內襯上,一定繡著我的閨名‘青’字,那是我一針一線,滿懷情意繡上去的!”
“放肆!”我身後一名親兵怒喝出聲。
人群騷動起來,質疑聲再次響起。
“林將軍!你若心中無鬼,為何不敢讓蘇小姐驗證?”
我冷冷掃過眾人。
“驗證?何必勞煩蘇小姐動手。”
說完,我猛地甩開她的手腕,力道讓她踉蹌後退幾步,險些跌倒。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毫不猶豫地扯開了兩顆盤扣,微微向一側拉開。
隻見內襯靠近鎖骨的位置,繡著一個“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