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初算命的說你賤命一條,我不嫌你好心養著,你就這樣回報我啊?”
聽到這些,我沒忍住笑了。
衛生所門口常年坐著個白內障的乞丐,也許是年輕的時候學過,嘴裏會嘟囔兩句大吉大凶文曲星轉世之類的。
當年我們出生時,那乞丐攔住父親,皺皺巴巴的指節在我們兩個額頭上探了探,隨即一聲高呼:“不得了不得了哦!”
“啥意思,倆女娃娃有啥不得了的,都是賠錢貨。”
“此話不對,你懷裏這兩個娃娃,乃是雙生子,注定一陰一陽,一富一窮。”
父親聽完眼睛一亮,絲毫不懷疑乞丐的身份,掏掏摸摸從兜裏拿出一張毛錢,靠近乞丐小心問道:“大師,哪個是富的?”
乞丐手急眼快地抽走了父親手中的錢,隨手指了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就是妹妹。
所以父親用盡手段也要救妹妹,僅僅因為乞丐的一句瞎話而已。
幾張蜷在一起的紙幣扔在我臉上,我低頭數了數,一共兩塊三,大概是父親氣懵了把兜裏的錢都扔出來了。
我最好在他後悔之前趕緊離開。
縣城的路比村裏的好推多了,道也比村裏順,隨著上一世的記憶,我停在了一棟二層小洋樓前。
推開門的是一個身穿校服的高中生:“你找誰?”
“找你。”
我總算鬆了口氣,身上感覺卸下了千斤盔甲。
麵前的嚴稚有些懵,很正常,畢竟此時的他才十八歲,還沒有上醫科大學,也還沒有研究到腫瘤領域。
但據我所知,嚴稚在大一就寫出了多篇研究報告,攻克了無數類似於腫瘤的“絕症”,而眼下他大概是唯一一個能快速穩定治好我的人。
果不其然,在我稍作引導下嚴稚進步飛快,很快就治好了我的腿,但還需要靠手杖輔助。
再次見到妹妹和兄弟倆人時,妹妹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我。
“你的腿?”
我並不想掩飾什麼,應道:“嗯,再過半個月應該就能正常走路了。”
“憑什麼?”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妹妹急忙轉移話鋒:“我是說,姐姐你的腿早就沒得治了,是不是被什麼庸醫騙了?”
“騙這個詞放在你身上更合適吧。”
我靠近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的病才是最嚴重的那一個不是嗎,腦瘤和腦癌你應該分得清吧,隻是因為我的腿,所以看起來自然不如你。”
“如果不是你十歲時將我故意推下土坡,我的腿又怎麼會斷,如果不是你給爸爸吹耳旁風,我的腿又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有妥善治療。”
“現在我越來越好了,你問我憑什麼,憑我比你聰明,憑我比你更知道要先愛自己而不是先愛男人。”
妹妹明顯慌亂了陣腳,一段話支支吾吾說了半天:“姐姐能康複我當然是開心的,為什麼要把我說的這麼惡毒,難道非要把我逼上絕路姐姐才舒心嗎?”
我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我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如果你要是去死,我的確會很開心。”
“林可!”
秦軒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出來,一掌將我推到牆壁上,擋在妹妹身前護住了她。
“你還要不要臉了,你走之後媛媛每天都惦記你,生怕你過不的好受欺負。”
“結果你就這樣對她甚至讓她去死?”
我一點都不想跟他們廢話,所以簡答粗暴的答了一個:“嗯。”
由於病情恢複需要陪護,所以這段時間我都需要住院。
第一次躺在病床上,下麵不知道是什麼棉花做的,總之比家裏的舒服多了。
在舒適中漸漸生出困意,卻被人一把掀開被子,刺骨的寒冷襲上我肌膚,是秦澤。
他急得滿頭大汗,拉著我就要玩外走:“小媛暈倒了,現在就在縣醫院,大出血需要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