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前,我是名校畢業的天之驕女。
結婚後,隻因生不出兒子,我成了婆家口中連狗都不如的廢物。
我以為生下龍鳳胎就能挺直腰杆,可婆婆笑著誇完兒子,轉手就把我女兒扔進了帶血的垃圾桶。
後來,我隻能帶走女兒獨自撫養。
直到第五年,兒子突發骨癌心臟病,急需親緣骨髓移植,他們登報尋找“失蹤”的女兒。
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出現在沈家門口:
“叔叔,你是在找我嗎?”
在他們眼裏,這個自己找上門的“孫女”,是拯救他們金孫的救命稻草。
前夫蹲下身,假惺惺地哄騙:“好孩子,隻要你救哥哥,想要什麼都給你!”
我飄在空中,看著我的女兒天真地說:
“這是‘捐獻協議’”
“媽媽說簽了字,我就可以救哥哥了,也可以有爸爸了。”
......
我飄在半空。
保姆王嫂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地把念念領進客廳。
念念腳上的塑料涼鞋太大,走得小心翼翼。
她不敢踩上那塊昂貴的波斯地毯,臟兮兮的腳趾蜷縮在地毯邊緣。
沈子川臉上的假笑,在聞到念念身上的酸臭味時徹底消失。
他立刻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眉頭緊緊皺起。
“王嫂!怎麼回事?”沈子川的聲音從手帕後傳來,滿是怒火,“不洗幹淨就帶進來?想熏死人嗎?”
念念嚇得一抖,下意識把手藏在身後。
那雙長滿凍瘡的小手上,還有撿廢品留下的傷疤。
我衝過去想抱住她,身體卻直接穿過了她瘦小的肩膀。
我是個死人,什麼都做不了。
沈子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念念,評估著這個“備用零件”。
“江寧那個瘋女人呢?”他冷冷地問,“讓你一個人來要錢?”
念念搖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個被層層包裹的黑色塑料袋。
“媽媽在睡覺,不來了。”她小聲說,“這是媽媽給的協議。”
沈子川厭惡地後退一步。
“別過來!”他吼著一腳踹翻旁邊的空氣淨化器,“一身病菌,想害死小寶嗎?”
念念被嚇得跌坐在地,塑料袋散開了。
滾出來的不是錢,是幾個洗得發亮的易拉罐拉環和一個發黃的作業本。
沈子川看都沒看地上的東西,目光死死盯住念念手臂上的紅斑。
“爛透了。”沈子川轉身拿起一瓶酒精噴霧,對著念念劈頭蓋臉地噴了過去。
刺鼻的酒精直接噴在她潰爛的皮膚上。
念念疼得渾身劇烈抽搐,縮成一團,卻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我尖叫著讓他住手,他卻聽不見。
半瓶酒精噴完,念念疼得小臉煞白。
她顫抖著手去撿地上的拉環,聲音細得聽不見。
“爸爸......我不臟......我洗過了......簽了字,救哥哥......”
沈子川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
“要錢是吧?”他冷笑,“等你哥手術做完,骨髓要是好用,少不了你們窮鬼的。”
王嫂也跟著嗤笑:“真是命賤,為了錢連痛都不怕。”
沈子川揮揮手。
“帶去地下室工人房,消毒三天再抽血。別把病傳染給小寶。”
王嫂立刻上前,粗暴地拽起念念往外拖。
念念絕望地回頭,看著那個被沈子川一腳踢進沙發底的塑料袋。
裏麵,是我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晦氣。”沈子川又罵了一句。
他但凡看一眼那個本子,就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東西。
王嫂拖著念念剛走到玄關,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大紅色羊絨衫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是我的前婆婆,趙春花。
她一眼看到臟兮兮的念念,嚇得尖叫一聲,手裏的菜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