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辦公室內，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

我把離職申請推到顧明之麵前時，他的手還搭在江暮雨的肩上。

那動作很自然，像是做過無數次。

而我的突然出現，反而成了打擾。

顧明之瞥了眼文件封麵，眉頭都沒皺一下。

“洛姚，別鬧。”

“我沒鬧。”我把筆也遞過去，“簽個字，我今天就走。”

江暮雨小聲開口。

“洛姐，顧總今天心情不太好，要不你明天......”

“就今天。”我打斷她。

顧明之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

“行，你要走就走。公司離了你，照樣轉。”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很輕，我卻覺得刺耳。

五年時間，換來的就是這潦草的三筆畫。

“謝謝顧總。”

我收起文件，轉身要走。

“等等。”顧明之叫住我，“公司配的車和公寓，三天內還回來。”

江暮雨扯了扯他的袖子。

“這會不會太快了......”

嘴上這樣說，她眼裏的快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應該的。”我說，“今晚就搬。”

走出辦公室，關上門。

回到自己辦公室，我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

幾本書，一個杯子，一瓶胃藥。

我握著藥瓶，突然想起半年前那個晚上。

那時公司接了個大項目，我帶著團隊連軸轉了半個月。

最後一天淩晨三點，胃突然疼得像要撕裂。

我蜷縮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襯衫。

是保安發現了我，叫了救護車。

在醫院，醫生說是胃穿孔，需要立刻手術。

手術同意書是我自己簽的，因為聯係不上顧明之。

後來助理小劉來看我，支支吾吾地說，顧總那幾天在陪江秘書參加行業峰會。

“洛姐，顧總讓你好好休息。”

小劉當時這麼說，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顧明之一個電話都沒打來。

出院那天，我自己辦了手續，打車回公司。

在走廊遇見顧明之，他剛從會議室出來，看到我愣了一下。

“好了？”他問。

“嗯。”

“那下午把峰會報告整理一下，暮雨那邊數據有點亂。”

他說完就走了，沒問我疼不疼，沒問我需不需要多休息。

那天會議室裏，江暮雨正在做彙報，犯了幾個低級錯誤。

顧明之卻難得耐心，一句句糾正。

我站在門外，手裏還攥著醫生開的休養證明。

手機震動打斷了回憶。

銀行發來短信，賬戶支出二十八萬。、

我盯著那串數字看了很久。

這是我和顧明之的聯名賬戶，但一直都是我在打理。

顧明之把自己的錢捏得很緊，沒領證前，他不願意在我身上多花一分。

水電費，物業費，他的西裝幹洗，甚至他送客戶的禮物，都是從這個賬戶走賬。

二十八萬，不是小數目。

我打給小劉。

“洛姐？”小劉聲音壓得很低。

“顧總下午有什麼大額支出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

“顧總讓江秘書去買了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