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洛雲川被劈得去了半條命。

天靈根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差點廢了他整個丹田。

師父耗費了百年修為，才勉強保住他的命。

而我，被關進了寒冰刺骨的思過崖。

師父甩下鐵鏈鎖住我時，眼神陰鷙。

“阿九，你最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否則，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神魂俱滅。”

我順從地低下頭。

“是，師父。”

鐵門轟然關閉，隔絕了所有光亮。

黑暗中，有腳步聲靠近。

是小師妹蘇清婉。

她是我被挖去靈根後，師父新收的親傳弟子，也是洛雲川的頭號擁躉。

“喲，這不是我們宗門的『大功臣』阿九嗎？”

她嬌俏的聲音裏滿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怎麼被鎖在這裏了？像條狗一樣。”

我沒有反應，隻是安靜地坐在角落。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

她走過來，一腳踹在我身上。

“啞巴了？你不是很會『幫』人嗎？”

“現在怎麼不幫幫你自己？”

我被踹得撞在冰冷的石壁上，身體沒有任何感覺。

蘇清婉見我還是沒反應，愈發得意。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師父為雲川師兄準備的一個藥鼎罷了。”

“你的天靈根，生來就該是雲川師兄的。”

“你現在活著，唯一的價值就是繼續為師兄煉丹。不然，師父早就把你挫骨揚灰了！”

她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頭看她。

“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她說完，欣賞著我毫無波瀾的臉，覺得無趣，轉身準備離開。

我卻在她轉身的瞬間，默默伸出了腳。

“啊！”

蘇清婉一聲尖叫，整個人撲進旁邊融化的冰水坑裏，摔了個狗吃屎。

我慢慢收回腳，依舊是那副懵懂無辜的樣子。

“師妹，對不起。”

“我隻是想......給你行個禮。”

蘇清婉在泥水裏抬起頭，滿臉的冰水和汙泥，狼狽不堪。

她看著我，眼神裏第一次出現了驚恐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