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聽雪坐在她的病床邊,正一臉惡毒地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見葉青禾醒了,非但沒停手,反而狠狠按住她。
“我本以為你高攀了我哥,肯定會為他放棄出國。誰知你這麼貪心,什麼都想要,那我就毀了你的手!”
“你一個低賤的流水線女工,憑什麼跟我搶!”
葉青禾疼得快昏厥過去,她使勁抽回手,聲音顫抖卻字字清晰:“當然是憑實力!而你也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傅聽雪卻笑得猙獰而有恃無恐。
“我要付出什麼代價?無論我做什麼,我哥都會信我,都會為我兜底!”
“我這就徹底毀了你的手,讓你連筆都握不住,看你還怎麼跟我爭!”
說話間,傅聽雪抓過葉青禾的手,竟是想把整包鹽都撒上她的傷口!
“你這個瘋子!”
葉青禾用盡全力推開她。
傅景言在這時推門而入。
原本還表情囂張的傅聽雪,頓時換上了楚楚可憐的表情。
“嫂子,我隻是不小心把湯撒在你身上,就算你不願接受我的道歉,也不該推我!”
“聽雪,傷到哪裏沒有?”
傅景言緊張得神色驟變,他一個箭步扶住傅聽雪,小心翼翼地仔細查看,確認她安然無恙,才怒目看向葉青禾。
“聽雪都說了是無心的,她這樣的天之驕女,願意跟你一個女工道歉,你又何必得理不饒人?”
情急之下,他的輕蔑如此直白。
直白得仿佛一根根尖銳的針,在葉青禾心中紮出細密而刻骨的疼。
“傅景言!”
她死死咬著唇,才忍出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
“我傷成這樣,你看不到也就算了!有危險時,你拋下我也就算了!可你看到地上的鹽了嗎?傅聽雪不但故意燙傷我,還帶著鹽來撒進我的傷口,這就是她所謂的道歉,你要我怎麼原諒?”
看著她通紅的眼眶,手上的血肉模糊,傅景言怔了怔。
“我沒有,哥,是嫂子汙蔑我......”
直到聽見傅聽雪委屈的聲音,他回過神來。
“聽雪,我信你。”
他柔聲對她說,轉向葉青禾時,目光裏隻餘冷意。
“聽雪和你這個圍著灶台的家庭主婦不同,她從小就生活在象牙塔裏,這些油鹽醬醋,她根本不屑於去碰。你用一包鹽來陷害她,未免拙劣。”
頓了頓,他語氣緩和幾分。
“我知道你是怪我著火時隻護著聽雪。可你雖是我的妻子,聽雪卻是我的家人。如果一個男人連家人都不顧,你敢相信他會陪你一生嗎?而且當時我安頓好聽雪,已經及時回來找你了,否則你也沒機會好端端躺在病房裏汙蔑她。”
“是你汙蔑了聽雪,我要求你補償她。”
葉青禾無聲地張了張嘴,卻意識到,沒用的。
她的右手血流不止,她疼得麵無血色,這就是他說的好端端。
他不會在意她,更不會聽她解釋。
她永遠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半晌,她啞著聲諷刺地問:“你想要我怎麼補償?”
“既然你的手都受傷了,就把出國名額讓給聽雪吧。”
原來打的還是這個主意,可他們注定會希望落空!
葉青禾攥緊還未受傷的左手:“不讓。隻要你們離我遠點,我的右手很快就能恢複,出去!”
“你做錯事還這個態度?”
傅景言鐵青著臉,還想說什麼,葉青禾毫不猶豫地按響了床邊的按鈴,讓護士把他們趕走。
病房裏終於安靜下來。
護士重新為葉青禾清理傷口,她死死忍著鑽心的疼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她不回傅家了。
出國前,她要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誰知第二天,傅景言捧著一束玫瑰來接她出院。
“青禾,之前我也是在意你,才不舍得你出國,現在我想通了,會尊重你的決定。”
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可葉青禾並無半分感動。
反而滿心警惕。
上輩子的經曆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好,都是明碼標價的。
他的好,她不敢要,更不想要!
她隻冷淡道:“最近我會住在廠裏宿舍,跟你不同路。讓一讓。”
傅景言卻攔住她:“別鬧了,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你一個有丈夫的人,住什麼宿舍?跟我回家。”
丈夫?
葉青禾想起他在日記裏寫的,說她隻配得到一張假的結婚證,說他唯一的妻子隻有傅聽雪。
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拆穿了他。
“天天演戲不累嗎?你根本不是我的丈夫,而是傅聽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