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青禾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現在躲開已經來不及了,傅景言得知她撞破了他們的奸情,恐怕不會讓她全身而退。
“哥,別走。”
好在這時,傅聽雪上前纏住了他。
“就算不能融為一體,我們也可以盡情接吻,然後我幫你釋放。”
“她喝了安眠藥睡得死死的,不會發現的。哥,我要你今晚隻屬於我!”
門“砰”一聲徹底關上,更激烈的纏綿聲從裏麵傳出。
葉青禾忍著心中的刺痛和惡心,逃也似地離開。
第二天早上,傅景言破天荒主動買了早餐。
油條,甜大餅,豆漿......全是葉青禾愛吃的。
他溫和地說:“你喜歡甜的,豆漿裏加了糖,趁熱喝。”
豆漿散發著嫋嫋熱氣,一股淡淡的甜香彌漫開。
也仿佛把葉青禾拉回了初見傅景言的那一天。
所有人都說他是天之驕子,說嫁給他就能當人上人,過最體麵的生活。
可沒人知道,真正讓她動心的,不是他的身份地位,不是他英俊的樣貌,而是他遞過來的一顆糖。
那天他來廠裏視察,葉青禾被逼著多賺錢給哥哥攢彩禮,已經在流水線上操作了兩天兩夜。
累得唇色發白也不敢停。
直到光線被遮擋,她抬頭時,正看到傅景言站在她麵前,說她看上去有點低血糖。他攤開手心,剝了顆糖,遞到她嘴邊。
她永遠記得那一刻,傅景言那雙清冷的眸子裏,隻映照著她。
那是第一次有人關心她,那顆糖,也一路甜進了她的心裏。
而在心跳如鼓中,葉青禾想,傅景言沒有遮住她的光,他就是一束光。
從此,照亮了她。
如今葉青禾才知道,那束讓她追逐了一輩子的光,不過是海市蜃樓。
她太缺愛了,才會為了一點甜,奮不顧身。
可假的就是假的,傅景言的每一次關心,都是別有企圖。
果然,傅景言將豆漿捧到她麵前後,開口挽留。
“青禾,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我舍不得你出國。放棄名額,留下陪我好不好?”
葉青禾也很想假裝答應,可名額隻有一個,她若沒有真正放棄,傅聽雪這個等著候補的第二名,一定會知道。
這不是可以敷衍過去的事。
她隻能再次道:“我不會放棄。”
頓了頓,她的語氣帶上幾分嘲諷。
“既然要共度一生,你不會連兩年都不願等吧?”
傅景言驚訝地看她。
過去自己隨便釋放一點虛假的關心,她便會如飛蛾撲火,對他言聽計從。
這一次,卻拒絕得如此堅決。
那雙滿心滿眼都是他,總是炙熱仰視他的雙眸,此刻也出奇地平靜。
竟讓他生出一種她已過盡千帆,不再愛他的錯覺。
傅景言心中一凜,可一想到葉青禾的第一名是偷來的,不由沉下眉眼。
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不肯放棄,他便動用人脈,取消她的資格!
傅景言剛想發作,卻被傅聽雪拉住。
“哥,那就尊重嫂子的決定吧。不如我們中午去吃西餐為嫂子餞行,也讓她提前適應國外飲食。”
傅景言不明就裏,卻習慣性地對她言聽計從:“好。”
葉青禾察覺到傅聽雪眼中的惡意,根本不想去,卻被傅景言強行帶了過去。
她警惕地坐在角落裏。
從前菜到例湯,再到牛排,都一切正常。
直到該上餐後甜點時,服務員小心地端著一個湯碗過來。
傅聽雪笑著起身:“我最近胃口好,多加了一份例湯。”
看清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葉青禾心中一凜,忙側身躲開。
然而來不及了!
傅聽雪接過碗後,假裝沒站穩,手一抖,整隻碗猛地朝著葉青禾砸去。
滾燙的湯碗頓時碎裂在她的右手上。
一陣皮肉燙焦的味道後,鮮血從數道口子裏湧出,又很快被溫度極高的湯覆蓋,燙傷麵積更大。
葉青禾疼得慘叫一聲,痛苦地捂住右手。
傅景言下意識起身,想要查看她的傷勢。
“著火了!”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隻見後廚方向火光衝天,還不時傳來煤氣爐的爆炸聲。
頓時,所有顧客都慌張地向外湧去。
葉青禾被人推倒在地,燙傷的手被踩了一下又一下,疼得她整個人都弓成蝦米,冷汗湧遍全身。
“景言,救我!”
驚惶無助中,她本能地喊出傅景言的名字。
畢竟在過去幾十年,她都把他視作可以依靠的天。
然而,根本沒有回應。
葉青禾哆嗦著抬起頭,隻看到他護著傅聽雪離開的背影。
他將她摟得那樣緊,腳步那樣急切。
連一次,都沒有回頭。
痛楚席卷全身,葉青禾疼得發抖,卻木然地笑了。
她早該明白的,這片天,從不屬於她。
......
再度醒來時,入目是病房白色的天花板。
而葉青禾的右手劇痛無比。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讓自己不可置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