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父的生意大概率是黃了。
回家的車上,氣氛比來時更詭異。
林父開車,手都在抖。
林優優和林夫人縮在後座角落裏,離我遠遠的,仿佛我是瘟神。
“你…你是怎麼知道吊燈會掉下來的?”
林父終於忍不住了,聲音顫抖地問。
“爸,我是修道的,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早餓死了。那吊燈上麵煞氣纏繞,那是金刀煞,正好克王總這種土命的胖子。”
其實我是看見吊燈連接處有裂紋,再加上王總這人腳步虛浮,運氣正衰,不出事才怪。
但並不妨礙我裝神弄鬼。
回到家,林金宇竟然回來了。
他走路姿勢有點奇怪,兩腿分得很開,像剛割了包皮的大鵝。
“爸,怎麼樣?王總看上她了嗎?”林金宇迫不及待地問。
林父把車鑰匙一扔:“看上個屁!王總進醫院了!都怪這喪門星!”
“沒事,王總不行,還有李總張總。隻要她在咱們家,就不愁沒用處。”
我聽得直翻白眼。這家人是把我當公共廁所還是自助提款機?
“哥哥,你褲襠不癢了?”我笑眯眯地問了句。
林金宇下意識地夾緊雙腿。
“林招,你別得意!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他惡狠狠地放完話,轉身上樓。
路過我身邊時,我聞到奇怪的味道。
是淡淡的屍臭味,夾雜著泥土的腥氣。
這小子,去哪鬼混了?
這味道,分明是去過墳地或接觸過陪葬品。
晚上,我照例在保姆間睡覺。
半夜,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這次是有人在外麵撬門。
動作很輕,但對於耳聰目明的我來說,跟打雷沒區別。
我手裏捏著筷子。
門鎖“哢噠”,開了。
黑影溜進來,手裏拿著濕毛巾,直奔我床頭。
是想捂死我?還是迷暈我?
我躺在床上裝睡,呼吸平穩。
那黑影走到床邊,舉起毛巾就要捂下來。
我猛地睜開眼,手裏的筷子刺出。
“噗!”正中那人的手腕。
“啊!”黑影慘叫,手裏的毛巾掉在地上。
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飛出去,撞在洗衣機上。
“誰?!”我打開手電筒,強光直射那人臉。
竟然不是林金宇。
是家裏的司機,老趙。
平時看著老實巴交,見人就笑的中年男人。
他捂著手腕在地上打滾。
“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啊!”老趙見事情敗露,立馬跪地求饒。
“誰讓你來的?”我腳踩在他胸口。
“沒…沒人…是我自己鬼迷心竅…我看大小姐長得漂亮…”
“放屁!”我腳下用力,踩得他肋骨哢哢響。
“你身上有林金宇的味道,還有土腥味。說,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勾當?”
老趙臉色慘白,死咬著牙不肯說。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林金宇的聲音響起:“老趙?事情辦得怎樣了?”
他以為我已中招,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結果進門就被手電筒的光晃瞎眼。
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已衝過去,將他按在牆上。
“哥,大半夜的,讓司機來我房間,這就是你們豪門的待客之道?”
林金宇看清眼前的局勢,眼裏慌亂。
“你在說什麼?我隻是路過…老趙?老趙你怎麼在這?你敢非禮我妹妹?!”
地上的老趙愣了,絕望地閉上眼。
看來是個頂包的。
我鬆開手,拍拍林金宇的臉:“哥,別演了。你身上那股死人味兒,隔著八條街我都聞到了。你最近是不是在倒騰陰物?”
林金宇瞳孔猛縮。
“你…你胡說什麼!”
“別緊張。我對你們那些破事不感興趣。但如果再惹我,我就把你那些寶貝全都挖出來曬曬太陽。”
說完,我把老趙踢出門外。
“滾。”
林金宇帶著老趙狼狽地離開。
我關上門,看著地上的濕毛巾。
這毛巾上不僅有乙醚,還有讓人致幻的毒蘑菇粉。
夠狠的。
第二天,林家發生了件大事。
林優優的愛犬,那隻純種泰迪死了,死狀極其淒慘。
被人從三樓陽台扔下來,摔成一灘肉泥。
屍體旁邊,放著我那把蒲扇。
林優優哭得暈過去好幾次。
全家人都把矛頭指向我。
“林招!你這個毒婦!連條狗都不放過!”
林夫人指著我的鼻子罵,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已經死了幾萬次了。
我看著地上的狗屍,又看哭的淚汪汪的林優優。
這栽贓嫁禍的手段,真是太低級了。
但架不住這一家人信啊。
“爸,媽,這種狠毒的人留不得啊!今天她敢殺狗,明天就敢殺人啊!”
林金宇在旁煽風點火。
林父陰沉著臉:“報警!把你抓起來!”
“報警?好啊,報啊。正好讓警察查查,這狗指甲縫裏為什麼會有林優優那條香奈兒裙子的纖維。”
林優優哭聲一頓。
我蹲在狗屍旁邊,假裝念咒。
“天靈靈地靈靈,小狗有冤快顯靈。誰殺的你,你就去咬誰的喉嚨。”
一陣陰風吹過。
原本死透了的狗,竟然抽搐了下。
“啊!!!”林優優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錯了,我什麼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