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九歲那年,謝景川為了救我,生生廢了那個想強暴我的富二代。
滿地鮮血中,他捂住我的眼:“別怕,誰敢動蘇晚音,我就要誰的命。”
他入獄五年,富二代的姐姐找人堵我,
為了泄憤,用錘子一根根敲碎了我彈鋼琴的手指。
謝景川出獄當天,就提著刀挑斷了那個女人的手筋。
再次被帶走時,他隔著鐵窗衝我笑:
“晚音,我說過,你的仇我來報。”
七年後,他白手起家成了京圈權貴。
世紀婚禮上,他紅著眼發誓:“這輩子,我隻要蘇晚音一個人。”
婚後第四年,我拿著確診單想告訴他我終於懷孕了。
卻在私人醫院的VIP病房,看見他正小心翼翼地喂那個斷了手筋的女人喝湯。
那個女人小腹隆起,已是即將臨盆。
兄弟問他:“你既然恨透了她家,為什麼還要讓她懷你的種?”
謝景川漫不經心地掐滅煙頭:
“我愛晚音,舍不得她受生育的苦。”
“但那個女人不一樣,她家欠我和晚音的。讓她淪為生育機器,給晚音生個孩子養,才是最狠的報複。”
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此刻我才明白,謝景川給我的不是救贖,而是深淵。
——
透過門縫,我看見謝景川正低著頭,手裏端著一碗湯,小心翼翼地吹涼,送進那個女人的嘴裏。
林珊珊。
那個名字像毒蛇一樣纏繞了我七年。那個曾經讓人按住我,用錘子一根根敲碎我手指的惡毒女人。
她嬌嗔地躲開勺子:“燙。”
謝景川沒有發火。那個曾為了我提刀殺人的、眼神狠戾的男人,此刻耐心得令人作嘔:“乖,
喝完這一口,孩子才長得好。”
我手裏緊緊攥著那張剛出爐的B超單。
懷孕六周。
我本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的,為了這個孩子,我即使手指劇痛也要堅持調理身體,喝了三年的苦藥。
原來,在他眼裏,我是不需要受苦的“神女”,而他,正在地獄裏,和“惡魔”苟且偷生。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捂住嘴,手裏的B超單飄落在地。
“誰在外麵?”警覺的聲音傳來。
我認出那是趙明的聲音,謝景川的發小,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
我轉身就跑,高跟鞋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急促的聲響。我沒有撿那張B超單,任由它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走廊很長,仿佛沒有盡頭。我衝進安全通道,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劇烈喘息。
原來如此。
所有的一切,原來如此。
謝景川不讓我工作的理由——“你的手需要休養”。
謝景川堅持不讓我懷孕的理由——“你的身體承受不了”。
謝景川偶爾晚歸的理由——“公司有事”。
謝景川身上偶爾出現的甜膩香氣——“應酬場合沾上的”。
謊言。全都是謊言。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信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