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屏幕上,十年前的雀神正坐在賭桌前,手裏捏著一張牌,眼神冰冷。
那是他第一次把我們林家踩在腳下的時候。
我死死盯著那張臉。
“不對......”我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什麼不對?”大哥湊過來,“這就是那個王八蛋啊,化成灰我都認識。”
是,五官沒錯,聲音沒錯,連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也沒錯。
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我把視線移開,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這幾世殺我的那個雀神。
再睜開眼,看著屏幕裏十年前的這個男人。
這種感覺,就像是......
你在照鏡子。
鏡子裏的人明明和你一模一樣,動作、表情都同步。
但你就是直覺地感到,鏡子後麵那雙眼睛,是陌生的。
“哪裏不對?”我拚命地想要抓住那個點。
是眼神嗎?現在的雀神更狠戾,而十年前這個更深沉?
是笑意嗎?現在的雀神笑裏藏刀,而十年前這個笑得更純粹?
我把臉貼近屏幕,試圖從那些模糊的像素點裏找到證據。
手指?沒變,都很修長。
坐姿?沒變,都挺得筆直。
習慣?也沒變,摸牌前都會停頓半秒。
一切都嚴絲合縫,完美得無懈可擊。
可越是完美,那股霧裏看花的詭異感就越濃。
就像是兩張重疊的底片,明明對齊了,邊緣卻總是泛著一層虛影。
突然,畫麵裏的雀神為了點煙,微微側了一下頭。
就是這一個瞬間!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個恐怖的猜想。
“這盤也沒用!全是輸!”
還沒等我完全的想明白,二叔突然煩躁地大吼一聲,猛地按下彈出鍵。
“哢嚓!”
屏幕一黑,那張臉瞬間消失。
“哎!別動!”我急得大喊,伸手去抓。
但二叔動作太快,已經把那盤帶子抽出來扔到了地上,順手塞進了另一盤。
“看什麼看!都看了十分鐘了,全是輸!快點找下一盤!沒時間了!”
“快點!這盤是五年前的!”二叔催促著。
我咬了咬牙,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算了。
我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回眼前的尋找中。
就在我準備繼續翻找的時候,我的腳踢到了架子最底下的一個角落。
那裏塞著一個滿是灰塵的破紙箱。
它被幾本發黴的賬本壓著。
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扒開了那些賬本。
箱子裏隻有一盤孤零零的錄像帶。
外殼已經裂了,連標簽都沒有,隻有手寫的一個模糊年份: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