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念跪在裴渡川麵前,她的臉頰高高腫起,眼睛已經腫成一條縫。
她用力睜開眼睛,也隻能看清楚男人錚亮的皮鞋。
無力和屈辱感湧上心頭,快要將她整個人吞沒。
眼淚溢出眼眶,模糊了視線。
“今日罰你,是因為你的行為有辱裴家名聲,既然母親已經選定你,我也不會貿然取消婚禮。”
“隻要你承諾從今以後跟外麵那個男人斷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安念咬牙,一字一句頓道:
“我沒找男人。”
寄人籬下,任人擺布,她已經失去所有尊嚴了。
絕對不能再說出昧著良心的謊話。
裴渡川眼裏慍色漸濃。
“動手。”
周圍的壯漢直接舉起棍子,幾棒落下,直接打斷了安念的手腳。
她還沒從錐心刺骨的疼痛裏緩過來,就被人強行將抹布塞進嘴裏,丟進豬籠。
“唔!”
池塘裏的水逐漸漫過鼻腔,那股窒息的恐懼感快要將安念淹沒。
她不斷搖頭掙紮,眼淚爬滿了臉。
可手腳因為被打斷,根本動彈不得。
她隻能一次又一次感受到河水漫過腦袋,窒息的感覺將她吞噬。
每次等到她快要窒息的時候,就會被人拉上來,又浸下去。
就這樣反反複複,直到肺裏的空氣都被擠壓出來,整個人快要瘋掉。
徹底暈過去之前,她好像聽見裴渡川說了什麼。
隨後清脆的一聲,她買來的那對蛇形對戒,被人丟入水中。
等再醒來,安念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身上的傷都已經包紮好。
大概是上了好藥,就連斷裂的筋骨都沒有那麼疼了。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管家帶人抱著一堆珠寶首飾走進來。
“安小姐,這是大少爺吩咐我們特地給您送來的。”
“幸好醫生幫你檢查了身體,才知道您還是完璧之身,這樣的事情本應該早點說出來。”
安念看見管家眼底的鄙夷,心顫抖了一下。
她怎麼會聽不出弦外之音?
這是說幸好她還守住了貞潔,維護了裴家的名聲。
否則裴渡川不會今日這麼仁慈,還給她台階下。
她心裏一片苦澀,隻覺得仆人們的目光就跟針一樣紮在她的心頭。
安念出門,卻沒見到裴渡川跟顧白薇。
聽到仆人們的聊天才知道,因為那日顧白薇沒有買到自己喜歡的款式,回來之後又發了一通脾氣。
裴渡川為哄她開心,前天就帶她坐私人飛機去瑞士滑雪。
安念打開手機,打開朋友圈。
果然看見顧白薇發的照片。
九宮格的照片,背景都是雪山。
她跟一個沒有露臉的男人牽手,兩個人手上都戴著對戒,上麵還刻著對方的名字。
或許是因為她的朋友圈都是自己的好友,所以也沒人認出來那是裴渡川的手。
下麵清一色的評論都是祝福的話語。
顧白薇俏皮地回複:
【等我出國舉辦婚禮了,一定請你們來當伴娘伴郎!】
安念仔仔細細地看完了所有的評論,隨後才關掉手機。
幸好已經不愛了,再看到這些,心像是麻木,也不會痛了。
她一路走到前幾日來的小河邊,找了一番,終於看見被裴渡川拋下的戒指。
潮水已經退去,戒指牢牢地卡在淤泥裏。
安念扶著台階往下走,慢慢伸手想要抓住。
可是腳下一滑,她差點撲到河裏的時候,被人從後麵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