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念是裴家在紅燈區撿到的。
隻因她眉間帶著紅痣,柳眉細長,一副菩薩模樣,便被裴家撿去當成了童養媳。
裴家守舊,進裴家的第一天,裴母就讓人給安念點了守宮砂。
安念25歲這年,正巧裴老爺子病重,裴夫人想要安念嫁給大少爺裴渡川衝喜。
安念紅著臉答應下來。
不隻是為了報恩,更是因為在這十幾年的相伴中,她早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裴渡川。
這些年來,裴渡川待她也算寵愛有加。
陪她過十八歲生日時,知道她總喜歡對著天上的星星許願,所以特地買下一顆恒星,用她的名字來命名。
知道她有個設計師的夢想,裴渡川送她出國學習繪畫,砸了十個億開創一個設計品牌,還以她的名字來命名。
念吾卿卿,安平一生。
安念真以為自己和裴渡川是兩情相悅。
直到裴母跟裴渡川提起婚禮的事情,一向克己複禮的人,第一次在老宅大發雷霆。
看著她紅腫的雙眼,裴渡川隻是冷淡開口:
“安念,我從始至終隻是將你作為妹妹對待,從未有過男女歡喜。”
“但如果你執意要用父母的事情逼我娶你,那就做好孤苦一人的準備。”
安念不相信,用盡手段想要勾引他。
在他被下藥後不顧羞恥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扭動。
可他仍然眉眼清淡,不為所動。
她甚至試過脫光衣服鑽進他的被窩。
但是他隻是淡淡看了一眼,眼底沒有任何欲望,隻有厭惡。
“安念,我記得我教過你禮義廉恥。”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下賤?”
安念羞愧難當,裹著身子跑出房間,回到房間哭了一晚上。
直到某一天,安念撞見喝醉的裴渡川將自己的繼妹顧白薇壓在身下。
“乖,就算母親強迫我娶安念為妻,但你知道我的心早就意屬於你。”
“等衝喜的事情結束後,我就帶你出國定居。”
安念如遭雷擊,這才知道裴渡川原來一直喜歡的人是顧白薇......
如果不是為了衝喜盡孝,他寧願此生不娶,也要證明他對顧白薇的愛。
安念來到裴母床前磕了三個頭,表明自己不願勉強裴渡川,願意作為幹女兒跟衛家的病秧子聯姻為老爺子衝喜。
又磕了三個頭,希望出嫁前,裴母能將她把這件事情瞞下。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婚事,再給大家增添煩惱。
為了償還裴家的養育之恩,不論是嫁給誰,都是她的命運。
定下婚事的第二天,安念同繼妹顧白薇來到祠堂。
根據裴家的家規,未出嫁的女子都需要定期來坐簸箕,為了就是打磨心性。
安念跟顧白薇分別坐在簸箕上,這一坐就是三個小時。
顧白薇有些不耐煩,眼睛一轉,看向安念,嘴角勾著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姐姐,我朋友今天約了我出去玩,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好不好?”
安念微微皺眉,下意識拒絕了。
要是顧白薇在外麵出了什麼事,裴母肯定會責罰她這個外人。
顧白薇見她軟硬不吃,微微咬牙,語氣煩躁。
“你現在裝什麼聽話?”
“說到底還不是裴家養的一條狗,要是聽話就能討人歡心,當初你就不會被你爸媽丟在妓院門口!”
安念瞳孔一縮,指甲深深嵌入肉裏。
可她依舊抿緊唇線沒有說話。
顧白薇一下子急了,想要從簸箕上下來去推安念。
她一伸手將安念推倒在地。
可是自己沒站穩,直接摔倒撞到柱子上,左手被地上的木刺深深刺穿。
“啊!”
她尖叫一聲,眼淚瞬間溢出。
還沒等安念反應過來,裴渡川推門進來。
一看見這個情景,臉色瞬間沉下。
他一把將顧白薇抱起,隻留下一句話。
“安念,你別太過分。”
安念看著男人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忍著膝蓋錐心的疼痛。
緩緩站起身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回房間。
身體燙的嚇人,腦袋暈乎乎的。
她剛還沒休息多久,房門就被一腳踹開。
仆人闖進來拖著她丟到大廳裏。
安念跪在端坐著的男人麵前,抬頭卻看不清他隱匿在黑暗中的神情。
唯獨那聲音冰冷刺骨。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惡毒?白薇好意提醒你安分守己不要離開,你卻將她推倒在地。”
“以前是我太驕縱你了,手伸出來。”
安念心臟一顫抖,好似被一把利刃深深刺穿心臟。
她第一次倔強地看著裴渡川,違抗他的命令。
“是她想要推我。”
“你為什麼信她,不信我?”
裴渡川麵無表情地開口。
“你曾經在妓院生活,心思自然比她要重一些。”
安念心痛難當,拚命掙紮,卻還是被仆人抓住手掌攤開在裴渡川麵前。
那帶刺的戒尺一下又一下,不出一會就將她的手掌打得血肉模糊。
“知錯了嗎?”
安念咬牙。
“我沒錯。”
裴渡川麵色一冷。
“那就罰到你知錯為止。”
安念咬緊舌頭,強迫自己將所有的呻吟聲吞回肚子裏。
直到她的冷汗將後背浸濕,麵色發白,眼前發黑,裴渡川才停手。
“等她什麼時候認錯了,什麼時候再送回屋。”
等裴渡川離開,仆人們對視一眼,又將安念拖到洗衣間。
“安小姐,大少爺說了,讓您將這些衣服全都洗幹淨。”
安念整個人迷迷糊糊,根本聽不進去。
見她沒有動作,仆人直接一腳踹在她受傷的膝蓋上。
隨後拿出一袋鹽,直接灑在她掌心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