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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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來的時候，我正好做完最後一道菜。

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皇上心疼地牽著我坐下。

“瑛兒，這些事讓禦膳房做就行，你怎麼又親自動手？”

我嬌羞地看著皇上：“皇上對臣妾這麼好，臣妾無以為報，隻能做點吃的，報答皇上。”

皇上一臉受用，誇了我幾句，又賞賜了幾樣小玩意。

我感動得無以複加，端起桌上的血燕，親自喂給皇上。

“皇上，這是臣妾一早起來燉的血燕，您嘗嘗。”

皇上張開嘴，享受我的伺候。

半碗血燕下肚，皇上胃口大開，拿起筷子吃桌上的菜。

可還沒吃兩口，他就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很快，太醫前來。

他把完脈後震驚道：“皇上，您這是中毒了！”

皇上臉色一變，立刻讓人把沒吃完的飯菜拿來，讓太醫檢查。

太醫一眼就鎖定剩下的半碗血燕，而血燕裏，也檢查出皇上所中的毒。

皇上怒氣衝衝，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

“淑妃，你竟敢謀害朕！”

我顧不得臉上的疼，著急地跪下。

“冤枉啊，皇上，這血燕是皇後娘娘賜給臣妾的。”

“皇上對臣妾的好，臣妾銘記在心，便想著借花獻佛，用這難得的血燕聊表心意。”

“臣妾家族不顯，在這深宮裏，唯一能依靠的隻有皇上，臣妾又怎麼會謀害皇上，自斷後路？”

皇上的臉色依舊陰沉，下令侍衛去我的寢宮搜查。

不多時，侍衛帶著一堆東西回來。

“回稟皇上，這些都是淑妃娘娘寢宮的東西，太醫檢查出都有毒。”

猶豫片刻，侍衛接著道：“這些東西都是皇後娘娘賞賜給淑妃娘娘的。”

皇上緊皺的眉鬆開，親手把我扶起來。

“愛妃，你受委屈了。”

我眼含熱淚：“臣妾不委屈，幸好上天庇佑皇上沒事，不然臣妾萬死難辭其咎。”

皇上看我的眼神，頭一次出現一絲真心。

我彎下嘴角，掩去笑意。

這碗毒血燕若是我吃了，皇上隻會輕拿輕放，不會為我出頭，甚至連真凶都懶得去調查。

可現在吃的人他，那就不一樣了。

謀殺皇上，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如我所料，皇上下令廢黜皇後的後位，連同皇後母家，淩遲處死。

一夜之間，上千人死在我眼前，但我沒有絲毫愧疚。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我隻想活著。

為了安撫我，皇上冊封我為貴妃，執掌後印，管理後宮。

冊封儀式結束後，我緩緩爬上後宮最高的建築。

摘心樓。

將整個皇宮和京城眺望在眼裏，我的心中思緒萬千。

如今在這後宮，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這還不夠。

隻要皇上還在一天，我的命就永遠被拿捏在他的手裏。

他不經意的念頭，就足夠我死數十次。

皇後被滿門抄斬那天，我突然意識到。

隻有我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子，才能真正地、安全地、在這個時代活下去。

我掏出一個瓷瓶遞給身邊的太監。

“想辦法加到皇上的茶水裏。”

這是我暗中做的氰化鉀，古代技術無法檢查出來。

太監領命而去。

我收回目光，準備離開的瞬間，餘光看見遠處的山上有一個東西。

我定睛看去，是一座信號塔，塔身大大地寫著“移動”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