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覺得戒指變大了嗎?”
“大得我難以想象!”
“啪!啪!啪!”
簡安一連三個巴掌打在沈一鳴臉上。
“你......”
沈一鳴無暇顧及臉上的疼,難以置信地看著簡安。
“你不是找我求婚的嗎,為什麼打我?”
簡安用力推開他,指著他的臉罵:“我從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我侍候你們三年,你居然讓我容忍我妹在你生命裏的存在,讓我接受她,跟她和諧相處?”
“我還能接受你去死呢,你怎麼不去死?”
劈頭蓋臉的一頓,沈一鳴直接懵住了。
簡安奪走他手上的戒指盒,掉頭離開客房。
留沈一鳴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簡安對他好了三年。
那三年裏,她幫他照顧母親,給他洗衣做飯,連弟弟的學習她都忙上忙下,溫柔賢淑。
她說她要繼承母親的遺物,條件是她必須結婚。
今天,是她求婚的大日子。
他想不通。
為什麼上一秒還笑盈盈送他戒指的女人,下一秒性格大變,暴躁到跳起來扇他的臉?
沈一鳴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失望透頂。
“簡安,我隻給你三天時間回來認錯,否則別怪我和你分手!”
簡安攥緊戒指,收斂眼裏的恨,走得頭也不回。
走著走著,漸漸紅了眼眶。
愛上沈一鳴,是她上輩子做過最惡心的事。
她甚至為此背負了一條人命。
上一世她接受了沈一鳴的條件,求婚成功。
可因為沈一鳴太粘人,她錯失了繼承遺物的最後時限,和公司股權失之交臂,導致母親辛苦創立的珠寶公司,落進渣爸和小三手裏。
而她這個傻子,為了照顧沈一鳴和他家人,放棄了手術刀。
因為認祖歸宗的事沈一鳴焦頭爛額,她四處托人,最後找到老師,求老師用救過沈老夫人性命的恩情,為沈一鳴的回歸搭橋。
卻在沈一鳴回歸當晚,她慘遭車禍,癱瘓四年。
沈一鳴進沈家後很快便得到重用,並有幸跟隨那位傳說中手腕毒辣的沈家小叔,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呼風喚雨。
而她,褥瘡潰爛,身上一陣陣惡臭。
沈一鳴把她送進療養院,四年裏隻看過她兩次。
第一次,問她什麼時候才能死。
第二次告訴她,他打算娶她妹妹進門,但她還占著法定妻子的身份,沈家男人沒有離婚的先例,問她怎麼辦。
一個月後,她被一場大火吞噬。
她做夢也沒想到,在她快要昏死時,一個男人衝進火海,抱住了她。
唯一的通道被大火和雜物封堵,他被大麵積燒傷,他們無路可逃。
絕望中男人捧著她的臉,一遍遍低喃。
“我終於找到你了。”
“如果我們早點見上一麵有多好?你求婚的時候,我如果能好奇一點,出來看你一眼,多好?”
“對不起,我來晚了......”
思緒回籠,簡安下意識抱住自己。
似乎那個男人和她身上的痛,都並沒有離開。
上輩子潦草結束,這一次她要換個活法。
簡安離開1106客房,剛準備進電梯,忽然猶豫著停下腳步。
和她一起死的男人說......
求婚的時候出來看她一眼?
說明她求婚的時候,他就在附近?
走廊裏沒人,她看向1106號房旁邊的1105。
房門關了一半,亮著一盞昏黃的玄關燈,看不到更深的地方。
簡安的心跳開始加速。
會是他嗎?
帶著期待,她大步走去。
可她剛踏進房門,“砰”的一聲,背後的房門關閉。
接著,有人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牆壁上。
強勁的身子壓下來,近在眼前。
男人的西裝外套半敞著,簡安一眼便看見一副健碩實的胸膛。
視線向上,挺拔的鼻骨,淩厲的眉眼,左眼角還有一顆細小的紅痣,氣質高貴陰沉。
此刻他眼裏帶著薄怒,威壓十足。
簡安定定地看著他,心裏百感交集。
心臟像被人揪了起來,有一種濃烈的窒息感。
真的是他!
上輩子她欠了這男人一條命,沒想到剛回來,就遇到了他。
男人偏頭看她,低聲質問:“誰派你來跟蹤我的?”
他的話落音,簡安不管不顧地吻上他的臉。
男人麵容失色,大手下意識卡住她喉嚨,幾乎下一秒就要捏碎她的頸骨。
可當那隻手在觸及她左耳後方時,又鬼使神差般停了下來。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眼裏躍起光芒,冰川開始融化。
他喉結滾動,眼底慢慢溢出一抹猩紅。
沒等他給出反應,簡安抽出手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像水一般纏在他身上,又軟又欲。
指尖輕觸他的耳垂,“有對象了嗎?”
“沒有。”
他呼吸急促,喉嚨幹燥地像著了火。
吞咽的動作已經無法緩解。
簡安手指抵在他心臟位置,笑著把人推向沙發,“身體健康嗎?”
他一邊退後一邊好整以暇地打量簡安,視線緩緩向下,“你是要給我做檢查?”
“好啊!”
簡安把人推進沙發,順勢跨在他腿上,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往空中一扔。
春光被遮住,一夜的酣暢充盈滿室,不透半分旖旎。
簡安醒的時候天色大亮。
大捧的陽光灑進窗台,薄紗隨風輕搖。
她半顆腦袋悶在被子裏,手上還摟著男人,舍不得放。
肌塊有棱有角,貼上去有一種清爽的涼意。
她舒服地往下靠了靠。
可能上輩子四年沒碰過男人,也憋屈了太久,報複性補償心理讓她整晚索求無度。
好在這男人扛住了。
她小心翼翼伸頭,發現男人正在看自己,好看的眉眼溫柔地不像話。
她沒有一句鋪墊,直截了當問:“你睡也睡了,吃也吃了,領個證不難吧?”
聞言男人呼吸一窒。
那一刻,心跳聲似要震出胸膛。
眼裏,是壓不住的雀躍和瘋狂。
但他很快就按下情緒,克製道:“先認識一下,我叫沈斯年。”
“簡安。”
“我二十九。”
“我二十三。”
“我......”
沈斯年說著自己都樂了,一手支起腦袋,一手摸著她左耳後方的疤痕,若有所思問:“為什麼選我?”
簡安鼻子發酸。
因為......
要報答你,補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