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明珠是四九城最瀟灑的大小姐,日日縱情風流一世,沒有人能讓她低頭。
直到下鄉的政策出來,阮家必須送一個孩子下鄉。
阮父偏疼私生女阮弦月,有意要阮明珠下鄉受苦。
可阮明珠外公身居高位,舅舅更是大權在握,隻一句話,阮父就低了頭。
就在阮弦月哭哭啼啼地準備下鄉時,四九城霍家的繼承人霍衍州來了。
同阮明珠的明媚不馴一樣出名的,是霍衍州的清冷自持。
他是四九城最矜貴的大少爺,也是最不可攀附的高嶺之花,也是阮明珠的心上人。
無人知道,他曾在阮明珠受盡嘲諷時為她拭淚,又折一朵玫瑰相贈,目光溫柔又憐惜。
「阮小姐很好,是他們不懂。」
阮明珠被那霜雪月色勾了魂,從此非君不嫁。
霍家的冷麵閻王彎了唇,阮明珠想,這不是喜歡是什麼呢。
此刻,霍衍州矜貴抬眼,嗓音如玉:
「阮大小姐,這次我也會下鄉,我希望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他眼眸多了幾分繾綣,落在阮明珠臉上說不出的情意。
「我的未婚妻。」
阮明珠明媚一笑,為了霍衍州這聲未婚妻,她不顧外公阻攔,放棄金尊玉貴的身份和霍衍州一起下了鄉。
......
可下鄉後,霍衍州的柔情仿佛落入了遼闊大海,再也不見,他又恢複了那個清冷端莊的霍家繼承人形象。
矜貴,清冷,像高高在上的神邸,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有任何情緒,對任何東西都無動於衷,就算是阮明珠,也不可以。
他和阮明珠是未婚夫妻,卻在知青點和她始終保持距離,仿佛兩個人隻是陌生人。
阮明珠生來尊貴,就算父親偏心,可外公舅舅寵她如命。
整個四九城,她阮明珠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她這麼驕傲的人,幾次三番被霍衍州冷臉以對,理所當然的,阮明珠被霍衍州激起了欲望。
想拉這朵高嶺之花入紅塵的欲望,想看著這張清光明豔的臉露出別的情緒。
阮明珠變著法的糾纏霍衍州,她故意在知青點大鬧,鬧得整個知青點天翻地覆,想看看霍衍州會不會生氣。
可霍衍州如玉的臉上始終隻有一個表情,那就是無悲無喜的冷漠。
他會為阮明珠收拾爛攤子,可絕不會有別的情緒。
阮明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半夜外套裏隻穿吊帶去找霍衍州,衣衫滑落,半遮半掩,配上她嫵媚的臉,風情萬種。
她故意撲進霍衍州懷裏,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嬌聲道:
「衍州,我心口疼。」
盡管懷裏摟著四九城第一美人,霍衍州還是無動於衷,眼眸無波無瀾,像一尊美麗的瓷像。
他淡漠垂眼,替阮明珠拉起衣襟遮住好春光,又脫下外套為阮明珠披衣,動作克製又有禮,沒有一絲逾矩。
阮明珠不高興地垂眸,感受著他有力的手臂滑過她的身體,手腕上佛珠有些硌人。
阮明珠抬手準備勾起那串青檀木佛珠。
她眼眸嬌俏眯起,嗓音嬌媚地像帶了鉤子:
「衍州,你人不給我碰,不如把這珠串送我吧,以慰我一片相思。」
就在阮明珠即將碰到那珠串時,霍衍州微微變了神色,他撤手躲過,看著佛珠的眼神珍重萬分。
「這是亡母遺物,實在無法割愛。」
阮明珠的手碰了個空,卻沒有情緒,這珠串霍衍州從不離手,愛惜萬分,從不許別人碰,原來是他亡母遺物。
從那以後,阮明珠繞著霍衍州兩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誓要讓霍衍州這朵高嶺之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霍衍州還是那麼冷漠,一天對她說的最多的隻有三句話。
第一句是:「聽話些。」
第二句是:「別鬧了。」
第三句是:「明珠,注意身份,我們還沒成婚。」
阮明珠實在生氣,又有些挫敗,她什麼時候能讓霍衍州對她多說幾句話啊。
她靠在椅子上,無奈地歎了口氣,大概霍衍州這樣生下來就注定做繼承人的人,就是這麼冷情冷性吧。
可阮明珠無意間瞥見了窗外那一幕。
霍家保鏢低聲對霍衍州耳語了幾句,向來無波無瀾的霍衍州竟然變了神色,眼眸流露出幾分焦急和慌亂。
哪怕隻有一絲,也足夠讓阮明珠震驚了。
霍衍州快步跟著保鏢走了出去,阮明珠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阮明珠下意識跟了上去,越過幾座房子,到了霍衍州的住處。
她小心躲在門口,側耳聽著裏麵的動靜。
下一秒,裏麵傳來的聲音就讓阮明珠的臉血色盡失。
她深吸一口氣,跑回房間寫了一封信托人送到郵局寄給外公,她要回城,要和霍衍州退婚。
一夜無眠,第二天阮明珠被人叫醒,說有人在村口等她。
阮明珠過去時,發現是外公最器重的李管家。
「明珠啊,你受委屈了,按照政策,知青下鄉必須滿兩年才能有機會回城,老爺子聽說你受委屈了,拿他的軍功為你縮短了時間,再有七天,你就能回城了。」
阮明珠淚如雨下,外公最疼她了,想盡辦法讓她不受苦,她卻為了一個男人傷了外公的心。
霍衍州的臉在阮明珠腦子裏一閃而過,她攥緊手心,還有七天,她就能回城徹底遠離霍衍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