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傅軒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的怒意。
“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伸手,替我擦去了眼角的淚痕,動作竟然意外的輕柔。
“看來陳家和你那個什麼未婚夫,都不是好東西。”
聽到未婚夫三個字,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既然來了。”
傅軒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幹燥溫暖,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那就是我傅軒的人。”
“那個沒福氣的妹妹不嫁,是她的損失。至於你......”
他看著我,眼神認真:
“陳如雲,既來之則安之。隻要你不背叛我,這傅家的一片天,我替你撐著。”
那一晚,沒有想象中的屈辱。
傅軒雖然看著紈絝,卻極有分寸。他隻是抱著我睡了一夜,什麼都沒做。
第二天,我成了傅家的大少奶奶。
傅軒康複的消息傳出去,整個省城都炸了鍋。
最精彩的,莫過於回門那天。
我穿著香港買回來的真絲洋裝,坐著傅家那輛鋥亮的黑色轎車回到陳家胡同。
許誌遠和陳若茵正站在門口,兩人手上戴著剛買的廉價金戒指,正接受鄰居們的祝福。
據說,我嫁過去後的第二天,他們就火速領了證。
車門打開,傅軒牽著我的手走下來。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許誌遠和陳若茵臉上,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
“姐......姐夫?”
陳若茵嚇得臉色慘白,手裏的喜糖撒了一地。
許誌遠更是死死盯著傅軒健康的雙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怎麼?看到我沒死,很失望?”
傅軒攬著我的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還得感謝二位,把這麼好的媳婦送給我。若茵妹妹沒福氣,這潑天的富貴,隻能讓你姐姐替你享了。”
陳若茵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嫉妒讓她的五官都在扭曲。
她原本嫌棄的火坑,竟然是個鑲金邊的安樂窩。
而她千挑萬選搶來的許誌遠,此刻正呆呆地看著我,眼底滿是悔恨和震驚。
思緒回籠。
露台上的風似乎更冷了些。
許誌遠還站在那裏,手裏的鋼筆捏得死緊,指關節都在泛白。
“如雲,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但是若茵她真的......她太能作了。”
“她嫌我當老師工資低,非逼著我辭職下海做生意。”
“可我哪裏是做生意的料?這幾年,賠得底朝天。”
“她在舞團也混不下去,說是被人排擠,其實就是她自己懶,基本功都荒廢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裏帶著一種病態的希冀:
“如雲,我聽說了,你在傅氏集團做得風生水起。
“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我?”
“隻要那個項目能給我做,我就能翻身!”
“等我有錢了,我就和陳若茵離婚!我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許誌遠,你腦子是被門夾了嗎?”
“我現在是傅氏的副總,出入有專車,住的是別墅。”
“我丈夫愛我護我,連重話都舍不得對我說一句。”
“你讓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跟你這個一無所有、還背信棄義的爛人重新開始?”
許誌遠被我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但他顯然不想放棄這根救命稻草。
“如雲!你別騙自己了!”
他有些惱羞成怒,聲音拔高了幾度。
“傅軒那種大少爺,怎麼可能真心對你?他不過是圖個新鮮!
我們是有感情基礎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那些情分你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說著,他竟然伸手想要來拉我的手:
“你收下這支筆,這就代表你原諒我了......”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
是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狠狠地拍掉了許誌遠手裏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