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林翹翹愣住了。

他這是......懷疑她嗎？

連個給予證據的機會都不給，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給她定罪？

這何其荒謬。

“顧寒州，”林翹翹耐心解釋，“信封是沈小姐給我的，我也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掉入水中的。”

她再一次試圖將證據回傳給顧寒州，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關閉了她的回傳權限。

“嗬！”顧寒州冷笑，將那枚印刷精美的信封高高舉起，“林翹翹，這是實驗室為你特製的信封，上麵有激光刻印，這樣的信封，全世界隻有你能拿得出。”

“至於是不是你推喬喬落水......抱歉，我顧寒州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翹翹忍不住辯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有證據，你把回傳權限打開，我現在就可以把證據上傳給你，剛才的一切，我都有影像記錄！”

話音剛落，沈知喬突然重重咳嗽起來。

她顫抖著站起身，表情失落又破碎，苦笑道：“寒州，林小姐說得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咎由自取，你們不要再為我吵架了......”

“喬喬，我相信你。”

顧寒州安撫一般，握緊沈知喬的手，再看林翹翹時，已是滿臉失望。

“林翹翹，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推人入水，又謊言連篇，我簡直快要不認識你了，你怎麼變得會如此惡毒？”

撒謊。

惡毒。

顧寒州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把冰刃，精準地插在了林翹翹心房。

又來了。

那種名為心痛的感受，又來了。

林翹翹下意識後退一步，胸腔傳來一陣鈍痛。

她張了張唇，聲音艱澀：“顧寒州，我不會說謊，你沒有教過我的......”

他知道的。

數據庫中沒有的屬性，林翹翹作為一個仿生人，無法自我生成。

可，顧寒州顯然沒想到這一點，淩厲英俊的臉上，滿是倦怠：“你已經有自我意識了，翹翹。”

最後一絲希望被碾碎。

氣氛焦灼，無數種解釋，無數種說辭在腦海中百轉千回，可林翹翹卻找不到任何一點可行性。

顧寒州不相信她。

在這個大前提之下，她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

善良和誠實，是他創造她時，親手寫下的數據，親自賦予她的特質。

顧寒州曾說：“翹翹，無論何時，我永遠是你的後盾，也永遠無條件相信你。”

林翹翹深信不疑。

直至此刻。

看著眼前滿眼戒備的顧寒州，林翹翹苦笑，喃喃出聲：“其實，應該加上條件的。”

顧寒州一怔：“什麼？”

“無論何時，我永遠是你的後盾，也永遠無條件相信你。”

記憶中的承諾，被林翹翹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她抿了下唇，再次得出結論：“條件是，在沒有沈知喬的時刻。”

“林翹翹！”

顧寒州嗓音冷寂，極其不滿。

“公式更新已完成，”林翹翹垂眸，“顧寒州，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反駁沈小姐任何行為，更不會產生任何意見，哪怕......是被汙蔑。”

“汙蔑？”顧寒州額頭青筋直跳，強壓著怒意，“林翹翹，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錯誤，堅持認為是喬喬汙蔑你？”

林翹翹麵無表情：“是。”

不是她犯的錯誤，她該怎樣承認？

顧寒州似乎被氣笑了：“冥頑不靈！既然你不承認，那就讓數據說話！”

說完，他撥通實驗室的內線電話，冷聲吩咐：“來兩個人，把林翹翹帶回實驗室，進行重組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