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陸景淮癱軟在地,手中的手術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畫麵中那個持刀的背影,給了他一種深入骨髓的、無法言說的熟悉感。
外麵的人群開始爆發出竊竊私語。
“那個人......那個背影......怎麼那麼像......陸總?”
“天啊,難道是陸總自己殺了父親和弟弟,然後得了失憶症?所以沈悠然才不敢說出來,怕他崩潰?”
“我的媽呀,豪門內鬥也太可怕了吧......”
之前那些對我拳打腳踢、惡語相向的家屬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絲的悔恨。
他們意識到,他們可能從一開始就錯怪了一個無辜的人。
林若雪卻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胡說八道!就算不是她親手殺的,她包庇凶手也是共犯!別忘了,外麵還有模仿犯在不停地殺人!今天不找出真凶,我們誰都別想安生!”
她撿起地上的手術刀,再次塞進陸景淮的手裏。
“景淮,繼續!我們必須看到凶手的臉!這是你作為兒子,作為兄長的責任!”
“不......”陸景淮渾身顫抖,淚流滿麵地跪倒在地,他伸出手,想要觸摸我冰冷的臉,卻又不敢,“我錯了......悠然,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我不該折磨你!我應該相信你的!”
他終於明白,我之所以沉默,之所以寧死不屈,不是因為心裏有鬼,而是在用我的生命,保護著一個他無法承受的真相。
“陸景淮!”林若雪厲聲打斷他的懺悔,“現在不是你演苦情戲的時候!我們必須知道真相!不能再有無辜的人死了!”
她握住陸景淮顫抖的手,將那把手術刀的刀尖,對準了我的眼睛。
“讓她想起來!凶手的臉!這是唯一的辦法!”
陸景淮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眼神空洞,任由林若雪操控著他的手,用刀尖,一點點劃開我眼角的皮肉。
我感覺不到痛了。
我的靈魂仿佛已經飄離了這具殘破不堪的身體,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感。
畫麵裏,那個持刀的身影,在殺完人後,緩緩地,緩緩地,轉過了頭。
晦暗的光線中,他的麵容,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