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一名犯罪現場清理師。
閨蜜蘇蔓說我一身晦氣,聚會從不坐她旁邊。
她卻突然給我一份“私活”,時薪十萬,清理富豪陳東別墅的“派對垃圾”。
她說:“就是些紅酒漬和嘔吐物,你專業。”
我去了,那間純白的地下室裏,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消毒水,幾乎把我衝倒。
牆上、地上,噴濺的痕跡在我的魯米諾燈下,發出幽藍的鬼火。
這不是派對,是屠宰場。
蘇蔓抱著手臂,和陳東一起欣賞我的工作。
“昭昭,洗幹淨點,陳總有潔癖,他喜歡一切恢複原樣,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當我從排水口勾出一枚熟悉的、屬於我失蹤學妹的發夾時,我懂了。
我清理的不是垃圾,是他們一條條的人命。
後來,陳東的一個客戶玩膩了獵物,盯上了沉默工作的我。
蘇蔓笑著遞給我一杯水:“昭昭,喝點水吧,下一個‘派對’,你當主角。”
我看著杯中浮起的微小氣泡,瞬間明白,他們要把我也“清理”掉。
......
“昭昭,幫個忙。”
蘇蔓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甜膩。
“我這兒有個私活,時薪十萬,幹不幹?”
我正穿著密不透風的防護服,處理一間出租屋裏高度腐爛的屍體留下的痕跡。
空氣裏,腐敗的甜腥和強效消毒水的味道交織,嗆得我眼睛發酸。
“什麼活?”我聲音沉悶地透過防毒麵具問。
“一個富豪朋友,叫陳東。他家別墅地下室的派對房,被客人弄得一團糟。”
“紅酒、蛋糕、嘔吐物什麼的,你知道的,有錢人玩得瘋。”
“他有潔癖,受不了,點名要最專業的來處理。”
我沉默著,用刮鏟刮掉一塊已經凝固的血跡。
蘇蔓,我的“閨蜜”,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她靠著漂亮的臉蛋和玲瓏的心思,在富人圈裏混得風生水起。
而我,是她“拿不出手”的朋友。
因為我的職業,她嫌我“晦氣”、“帶菌”,從不讓我去她家,不讓我碰她的愛馬仕包。
現在,她卻主動找我。
“十萬,一次。”蘇蔓加重了語氣,“陳東,啟明科技的老總,身價上百億。你把他伺候好了,以後有的是活。”
錢,我需要。
我媽的病,每天都在燒錢。
“地址發我。”我掛了電話,脫下防護服,幾乎虛脫。
按照地址,我開車來到本市最頂級的富人區。
陳東的別墅像一座白色堡壘,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蘇蔓穿著一身高定長裙,在門口等我。
她見到我的工具車,嫌惡地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東西放這兒,你跟我來。”
她領我穿過一塵不染的客廳,坐電梯直達地下二層。
電梯門打開,一股濃烈的、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
不是紅酒,是血。
混合著消毒水都無法完全掩蓋的,鐵鏽般的血腥味。
我的心,猛地一沉。
地下室是一間巨大的、純白色的房間,牆壁、地板都是某種無縫的白色高分子材料。
房間中央,空無一物。
但空氣裏的味道,騙不了我。
我打開工具箱,拿出高功率紫外線燈和魯米諾試劑噴霧。
“你幹什麼?”蘇蔓不悅地問。
“檢查汙染源。”
我關掉房間的燈,按下紫外線燈的開關。
瞬間,整個純白的世界,變成了恐怖的星空。
牆壁上、天花板上、地板上,大片大片幽藍色的光斑,如同地獄的苔蘚,肆意蔓延。
那是血跡。
被清洗過,但依舊在魯米諾作用下無所遁形的血跡。
尤其是牆角的一個排水口,藍光濃得幾乎化為實質。
這不是派對,這是刑房。
我渾身冰冷。
“昭昭,你看,這就是為什麼陳總要找你。”
陳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帶著一種欣賞藝術品般的讚歎。
他很高,穿著一絲不苟的白色家居服,戴著金絲眼鏡,斯文敗類這個詞仿佛為他量身定做。
“普通的清潔工,隻能洗掉表麵。”
“而我,需要的是‘無痕化處理’,需要一切都像從未發生過。”
他走到我身邊,目光掃過那些幽藍的光斑,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帶著一絲興奮。
“蘇蔓說,你是最專業的。”
蘇蔓依偎在他身邊,笑得花枝招展。
“陳總,我說的沒錯吧?昭昭她,就是幹這個的。”
我看著他們,感覺自己像一隻掉進蛛網的飛蛾。
“這些......是什麼?”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陳東推了推眼鏡,笑了。
“一些不聽話的‘寵物’,留下的垃圾罷了。”
“清理幹淨,十萬就是你的。”
“以後,每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