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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我是。”

他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轉向我身後的沈落星。

“你妹妹呢？”

我側過身，讓出身後的沈落星。

她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地往我身後躲。

顧決微微皺眉。

“出來。”

他的聲音雖輕，卻帶著命令。

沈落星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低著頭，不敢看他。

顧決審視著她，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半晌，他才開口。

“抬起頭來。”

沈落星顫抖著抬起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顧決的眼神更冷了。

“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

沈落星嚇得一哆嗦，眼淚瞬間憋了回去。

我爸看不下去了，擋在沈落星麵前。

“顧先生，小女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顧決沒理他，視線重新落在我身上。

“你提的要求，我做到了。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八。”

他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爸還想說什麼，我拉住了他。

“好。”我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顧決的眼中閃過幾分不耐。

“說。”

“我要替我妹妹嫁過去。”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爸媽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挽月，你胡說什麼！”

沈落星也拉著我的衣角，不敢置信。

顧決眯起了眼睛，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在我臉上。

“你？”

“對，我。”我直視著他，“我妹妹膽小，不適合嫁入顧家這樣的豪門。我比她年長，更懂事，也更能照顧好顧先生。”

我滴水不漏地說。

顧決身後的管家臉色變了。

“大小姐，這不合規矩。我們先生要娶的是二小姐。”

“規矩是人定的。”我看向顧決，“顧先生，您要娶的，是沈家的女兒，還是沈落星這個人？”

我把問題拋給了他。

他要的是沈家的熊貓血，至於是哪個女兒，根本不重要。

顧決盯著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拒絕。

最終，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可以。”

他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主動跳進陷阱的獵物。

“下個月初八，我來接你。”

車隊離開，巷子口恢複了平靜。

我爸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爸，我很清醒。”

“清醒？你這是去送死！”

我媽在一旁哭了起來。

“挽月，你不能去啊，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沈落星也抱著我，哭著搖頭。

“姐，你不能替我去，我不能害了你。”

我拍了拍她的背，聲音平靜。

“放心，我不是去送死。”

我看著顧家車隊消失的方向，眼中燃起複仇的火焰。

“我是去討債的。”

這一世，我要讓顧決，血債血償。

婚禮前夕，我正在房裏清點我爸給我準備的“嫁妝”。

一把剔骨刀，一把砍骨刀，還有一把專門用來分割的片刀。

每一把都磨得鋥亮，寒光四射。

我爸站在門口，悶聲說：“要是他敢欺負你，就用這個。”

我收起刀具，放進一個特製的皮套裏，綁在小腿上。

“爸，放心吧，沒人能欺負我。”

沈落星推門進來，眼眶紅紅的。

“姐，你真的要嫁過去嗎？要不我們跑吧？”

“跑？”我搖了搖頭，“跑到哪裏去？顧家的勢力，我們跑不掉的。”

前兩世的教訓足夠深刻。

逃跑，隻會死得更快更慘。

“別擔心。”我替她擦掉眼淚，“我有分寸。”

婚禮當天，我穿上了一身鮮紅的嫁衣。

不是婚紗，是中式的龍鳳褂，繁複的刺繡，金線銀邊，華麗得不像話。

這是顧家送來的。

鏡子裏的人，麵容姣好，眼神卻冷得像冰。

我媽替我梳著頭，一邊梳一邊掉眼淚。

“挽月，我的苦命女兒。”

我握住她的手。

“媽，女兒不苦。以後，我們家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迎親的車隊準時到達。

沒有鞭炮，沒有嗩呐，隻有一片死寂。

我蓋上紅蓋頭，由我爸背著，一步步走向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