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打那天過後,段嘉煜越來越寵梁意寧。
寵的驚天動地,驚世駭俗,像是要迫切的證明著什麼。
梁意寧說喜歡彩色的東西,段嘉煜就派99架私人飛機在同一時間劃過京市上空,噴出的彩煙是她名字的縮寫。
梁意寧說想看流星,段嘉煜就通過與全球天文學會的合作,讓即將到來的、本世紀最大的一場流星雨提前整整一月爆發。
梁意寧感歎人生來去無痕,段嘉煜就買下南太平洋的一座海島,命名煜寧,讓世界地圖從此烙印上他們相愛的痕跡。
......
在熱搜霸榜多天後,評論區網民彙總得出結論:
段家太子爺受刺激了。
沈思榆看到這些消息時,隻是淡淡一笑。
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完全不記得,隻有烈酒穿腸的灼痛感特別清晰。
段嘉煜是真的恨她,她死心了。
還有不到一個月,她就要嫁給眼前這個男人了。
病床上,段之珩安詳的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灑落一片陰影,涼薄又清寂。
沈思榆給他床頭花瓶換了水後才離開。
殊不知,在她走後,男人手指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沈思榆到家時,主臥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交織在一起,清晰的傳進她的耳中。
段嘉煜帶著梁意寧環球旅行回來了。
她識趣的坐在沙發上,沒去打擾床上顛鸞倒鳳的他們。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久到她的眼睛有些發澀,段嘉煜才鬆鬆垮垮的穿著浴袍走出來。
“你回來的正好,寧寧累了,你去幫她洗一下身子。”他昂了昂下巴,淡淡道。
讓正妻給小三洗身子,多麼大的羞辱。
但沈思榆像沒有情緒的布偶娃娃,平靜的走向浴室。
段嘉煜死死盯著她的表情,心中閃過一抹煩躁。
浴室內,梁意寧見沈思榆進來,一開口就是挑釁。
“剛才在床上的時候,嘉煜沒有帶套。他說——想要個寶寶了。”
梁意寧也不在意沈思榆搭沒搭理她,自顧自的宣告主權。
“那些頭條你看見了吧,風水輪流轉,嘉煜現在隻愛我。那年你走後,嘉煜整日整夜的洶酒絕食,是我一口一口把飯喂到他嘴裏的。那段最難熬的日子,是我陪他度過的。他親口對我說,和你結婚隻是為了報複你。”
梁意寧一字一頓說完,得意地笑了起來。
“現在你看到了,嘉煜的愛有多麼的拿得出手。對了,你不知道吧?他還說——若是有朝一日我死了,他絕不獨活。”
“等我們的寶寶出來,還需要思榆姐幫忙帶帶呢......”
沈思榆手一顫,梁意寧後麵說的話她已經聽不清了。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沒人比她更清楚,段嘉煜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
壓抑的成長環境讓他變得敏感缺愛,偏執孤僻。
是沈思榆十年如一日的陪在他身邊。
她毫不懷疑,她要是死在手術台上,段嘉煜下一秒就會來陪她。
就是因為太清楚,所以當年她沒敢說出真相。
現在看來,早就沒必要了。
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不再隻有愛恨,還有一條生命的血海深仇。
“既然這麼篤定,為什麼要來跟我炫耀?你在怕什麼?”
沈思榆一針見血。
對上她洞悉一切的眼神後,梁意寧的臉色變了又變。
“你果然還是這麼聰明,所以,我需要用你再添一把火。”
話音剛落,梁意寧故作被推倒。她尖叫一聲,麵色痛苦的栽倒在地上。
段嘉煜聞聲衝進來,一把撈起地上的人。
“沒事的嘉煜,我一點也不疼。思榆姐不是故意的,她心裏有氣,我理解她。”梁意寧淚眼汪汪的窩在他懷裏。
段嘉煜看向沈思榆,臉色陰沉的能滴墨。
“沈思榆,你活膩了是不是?”
“我…我沒有。”沈思榆有些無力。
眼見著梁意寧麵色越來越白,段嘉煜麵露焦急。
“滾開。”
說完,他抱著梁意寧,一腳踹開沈思榆。
浴室地麵太滑,沈思榆措不及防被踹倒,腦袋直直的磕向浴缸邊緣,黏膩溫熱的血流了一片。
聽到悶哼聲,段嘉煜腳步猛的刹住。
正當他準備回頭時——
“嘉煜,我好難受......”梁意寧弱弱的嗚咽一聲。
“寧寧,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段嘉煜一刻都不敢再耽誤。
沈思榆望著他步履匆匆的背影,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