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後,家裏空蕩蕩的,隻有女兒縮在昏暗角落。
黎晚舒看著女兒稚嫩的臉龐,心疼的摸著她的頭發。
“寶寶,要是媽媽帶你走去別的地方好不好?”
女兒眼裏含淚將她抱得緊緊的,一直沒說話,她軟下語氣哄著懷裏的女兒。
她會給女兒討回公道的,周鬆宴既然敢給餘月出示假證,那她會想方設法把他從那個位置拉下來。
哄好女兒後,黎晚舒看著周鬆宴遺落在家裏的平板。
平時是女兒學習和看動畫片的,此時卻立馬上傳了無數張周鬆宴和餘月的火辣的照片。
照片上,她的女兒小心的站在餘月身後為她舉著打光片。
黎晚舒隻覺一股怒火從心底直衝頭頂,她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死死盯著平板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女兒明明那麼乖巧可愛,卻成了他們醜惡趣味的道具。
“周鬆宴,你這個混蛋!”黎晚舒咬牙切齒,她將平板狠狠摔在地上,那清脆的破碎聲仿佛是她心中對男人的憤怒。
女兒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得一哆嗦。
黎晚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能在女兒麵前失控。
她輕輕抱住女兒,柔聲安慰著:“寶寶別怕,媽媽不會讓壞人欺負我們的。”
“等媽媽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女兒睡著以後,黎晚舒開始清理這個家裏關於她的一切。
衣櫃裏真空睡裙,抽屜裏黑絲,浴室裏的套,她竟然發現了不屬於她的用品。
根據東西上麵的日期,她猜到了,這是女兒上幼兒園後才出現的。
也就意味著,很早之前周鬆宴將人帶回來了!
黎晚舒忍著惡心將這些罪證,收起來取證拍照一同發給了助理。
曾經的那些甜蜜像回馬槍不停的攻擊她,每一個都如帶刺的箭,紮得她滿心瘡痍。
突然手機想起熟悉的聲音,那是黎晚舒為周鬆宴專屬鈴聲,僅因為這一個小舉動。
隨後周鬆宴送了她一千萬的禮物,將他們倆投屏在廣場屏幕上七天七夜宣示主權。
喜歡他的女人很多,但隻有她在周鬆宴低穀中伸出手,發達時她想要離開時,傅寒聲卻不肯了。
可如今,他卻覺得她礙眼了。
門開了,周鬆宴在門口頓住。
黎晚舒就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懷裏死死保住他們結婚時的相框。
她沒有哭嚎,隻是身體劇烈的顫抖,不輕不重敲著周鬆宴心,讓他下意識想走過去,說出那句沒意義的“對不起”。
“哭一下就心軟了?”
男人身後傳來餘月陰陽怪氣的聲音,她勾著車鑰匙,輕輕戳了戳他後腰,“不是說好了去山頂看夜景,據說今晚有流星,這不比在這看她哭有意思多了?”
餘月的手順著周鬆宴的脖子滑進了心口,周鬆宴隻覺得心口一燙,回頭吻上餘月那張明豔的臉。
女人眼睛裏亮晶晶的,與黎晚舒那張死寂的臉形成刺眼的對比。
那點心軟,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黎晚舒看著兩人相吻卻無動於衷,將一桌的紀念相冊掃進來垃圾桶。
整整七年,每一年周鬆宴都會和她拍不一樣的照片裱起來。
她以為男人有多珍愛她,可現在來看,並不是。
因為周鬆宴身上穿著的正是其中一張照片裏的風格,但當初自己那身男人卻美名其曰的撞色而沒有一絲合拍。
而現在餘月身上的那套顏色或配飾都和周鬆宴身上的一模一樣!
原來,周鬆宴那些年拍完就要去工作的借口是為了趕下一場的拍攝。
周鬆宴掃過屋內的一地雞毛,和黎舒那張憔悴的臉,皺眉道:“把這裏收拾幹淨,明天月月要住進來。”
“阿舒,把自己也收拾一下吧,別再用你的眼淚逼我了,這很掉價。”
餘月嬌笑著往他懷裏鑽,周鬆宴順勢摟住,“你不是在意那個周太太的身份,我給你,阿舒,你不要礙餘月的眼,她明天住進來,你也找個地方搬出去吧。”
說罷,他“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濺起的泥點潑了黎晚舒一身,涼的發顫。
連同那顆為他跳動了無數個日夜的心,一起徹底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