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宸禹猛得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到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季清棠,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咬牙切齒,不顧我擰起的眉頭威脅道。
“這房子是傅家的,要滾也是你滾!”
我本想反抗,小腹卻開始鑽心的痛。
醫生說過,我的胃病是情緒所致,受不了刺激。
言知夏假惺惺地拉住傅宸禹。
“宸禹,你別這麼凶嘛。”
她語氣意有所指。
“萬一清棠姐又偷偷錄了什麼發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欺負她呢。”
傅宸禹厭惡地甩開我,“你要是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把戲,我不介意讓你體會什麼是真正的網暴。”
我疼到頭冒冷汗,被他甩開也隻能捂著肚子強忍著痛。
傅宸禹看見我的狼狽,卻隻是冷笑,摟著言知夏就要走。
“知夏現在受不了氣......”
他拉著行李箱,頭都不回道,“我定的總統套,比有你這個晦氣女人的家好太多了,我也不稀罕住。”
路過我身邊時,言知夏故意踩了腳我的手背。
“清棠姐,演技這麼好,你該去當演員才是,而不是隻知道花宸禹的錢當廢物。”
入夜,我肚子實在疼得鑽心。
我才發覺。
被那兩人氣得,我今天一口飯都沒吃。
我有胃病,很嚴重那種。
小時候我爸不在家,我媽連自己都不想活,也不給我錢。
我經常餓一頓飽一頓,胃早就垮了。
我翻出胃藥吞下去,疼痛沒緩解,反而越來越烈。
沒辦法,我打車去了急診。
我習慣了萬事靠自己。
我不需要別人,我有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醫生給我掛了水,急診床位滿了,我隻能坐在樓道輸液。
我快迷迷糊糊睡著時,一聲細碎的抽泣聲鑽進我耳朵。
得,冤家路窄。
急診室的門虛掩著,夜裏靜得可怕,裏麵的哭聲讓我沒由來煩躁。
“宸禹......我不會打掉這個孩子。”
孩子?
我一下就精神了。
背著我,他倆都有孩子了?
我屏住呼吸想聽得更清。
“我沒有心力再愛上別人了,就算以後你不在,至少還有孩子陪我。”
醫生也附和,“言小姐的身體特殊,確實不適合打胎,否則以後很難再受孕。”
原來不是他的孩子啊。
可下一秒,我心頭又燃起無名火。
難怪白天傅宸禹處處護著她,還讓她別動氣。
原來他知道,言知夏懷孕了,那他還......
胡思亂想沾滿我的腦袋,傅宸禹的話又給了我當頭一棒。
“知夏,我不逼你,要是你想生下來,我會一直養著你們。”
好奇怪。
我不該在意他的,這本就是他們的事。
我更不該愛上他,是我越界,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聽到他對她的在乎,眼眶還是忍不住發酸。
原來愛到極致,真的可以不管不顧
就算她肚子裏是別人的孩子,他也甘願接手養著。
眼淚模糊了視線,我胡亂抹了一把,抬眼卻撞進傅宸禹深邃的眼眸。
他顯然愣住了。
“季清棠,你......”
我指了指手上的吊針。
“我沒那麼閑來醫院跟蹤你們,你們的破事我也不感興趣。”
深吸一口氣,我把所有情緒壓下去。
“既然你鐵了心要對她和孩子負責,那我們就離婚。”
“我沒興趣當什麼便宜後媽,更不會對別人的孩子好。”
傅宸禹還沒開口,言知夏就攥著報告單衝了出來。
“季清棠,你現在說離婚是裝給誰看?是不是見宸禹要對我負責,就急著用離婚逼他回頭?”
我原本壓下去的火氣,被她這一句話徹底點燃。
“裝?”
我起身時眼前一黑,傅宸禹卻側身躲開,任由我重重摔在地上。
手背上的針被扯斷,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我不顧滿手的血,從口袋拿出那條傅宸禹一直在找的項鏈。
傅宸禹的麵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怎麼會有......”
“別碰它!”
我躲開他的手,聲音陡然拔高。
“這條項鏈,對你來說,可能是言知夏送你的定情物。”
“但對我來說,這是我十年前,在天台上送給一個鬧著自殺的小屁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