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確認消失在他們視線,我才捂著紅腫的腳抽了幾口氣。
咽下喉中的酸澀,我坐進跑車,抬手扯了扯嘴角。
季清棠,笑起來!
我不知道言知夏用了什麼謊話。
竟讓傅宸禹認定,十年前送他項鏈的人是她。
從前我就好奇,他書房保險櫃裏,沒鎖任何卡,隻藏著一個首飾盒。
我雖不知道裏麵是什麼,卻也能猜到,和那個拋棄他的白月光有關。
對他這種頂級富二代來說,錢根本不算什麼。
被賦予感情寄托的物件,才是最有價值的。
直到他特意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我才知道。
那裏麵,是我十年前送出去的項鏈。
可惜啊。
那一百萬懸賞,是我的了。
傅宸禹當初拿著項鏈去追言知夏,兩人在半路大吵一架後,項鏈就丟了。
不巧,被回家的我撿了個正著。
從小的經曆,讓我對愛情早早沒了期待。
愛這東西,太無趣了。
如果愛是萬能的,那我媽就不會死。
錢和愛之間,我爸毫不猶豫選擇了錢。
我媽十七歲跟了他,終究是托付錯了人。
他對我不算差,可在他心裏,我媽還沒有能給他帶來利益的客戶重要。
仿佛我媽給他生了孩子,就徹底完成了使命。
後來她查出絕症,初期明明能治好。
可一聽要花很多錢,我爸就退縮了。
我媽死心得了抑鬱症,死活不肯治。
她走了,可我還得活,日子也得照樣過。
後來我爸踩中風口,賺得盆滿缽滿。
我原本愁著找工作,他大手一揮,直接把我送出國。
回國後他逼我相親,我不肯見,還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
行,去就去。
見到傅宸禹時,我心裏對我爸的問候全都消失了。
他長得好看,還是傅家獨子。
就算他不愛我,這場婚姻我也不虧。
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或許才能走得更久。
可什麼時候變了?
我下意識開始想傅宸禹,任由他一點點占據我的生活。
我很難不承認,自己對他,是有點動心了。
命運還真是戲人。
我總算懂,傅宸禹那樣冷淡的性子,會對一個人執念到瘋魔。
原來是以為那人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
我有點好奇,他知道真相後的反應了
整理好情緒,我直奔餐廳,狠狠犒勞了自己一頓。
一回家,我好不容易振作的情緒又崩塌了。
停停停......
言知夏一副小鳥依人,哭著依偎在傅宸禹懷裏。
是演哪出?
見我來,她慌忙從他懷裏掙開,手腕卻故意一抬,露出無名指上的鴿子蛋鑽戒。
“宸禹說,他愧對我多年,我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她掃了幾眼我手上的碎鑽戒指,眼中滿是不屑。
“你那戒指......還是趁早摘了吧,免得別人以為宸禹虧待你,給傅家丟人!”
我嗤笑出聲。
送包送首飾都裝清高不要,一送鑽戒就收了?
好一個不爭不搶的白月光。
不搶我傅太太的名分,是篤定我遲早會主動退出?
不爭,是覺得她白月光的地位無可撼動?
看著她臉上藏不住的得意微笑。
我一把摘下手上的碎鑽戒指扔在地上。
但我沒那麼幼稚,要氣到離家出走。
隻要我還是傅宸禹的老婆,這個家就是我的。
想到這,我轉身進了臥室,把傅宸禹的貼身衣物一股腦塞進行李箱。
拎著箱子出來,我徑直走到他麵前。
傅宸禹挑眉,眼神裏滿是譏諷。
“怎麼?氣不過就要離家出走?我告訴你,走了就別回來。”
我嗤笑一聲,把行李箱扔到他麵前。
“誰要走?我是讓你走。”
“你和這個女人,都礙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