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寧,你就爛在裏麵吧!”蘇曼惡毒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等寒舟氣消了,說不定會賞你口剩飯吃。”
我坐在床墊上,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遠去。
爛在裏麵?
嗬。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
這是剛才趁亂從茶幾上順的。
地下室裏堆滿了雜物,舊報紙、廢紙箱,還有傅寒舟那些不用的名貴字畫。
我隨手點燃了一張報紙,看著火苗在黑暗中跳動。
多美的顏色啊。
像極了那天精神病院失火時,我看到的希望之光。
我把燃燒的報紙扔進了一堆紙箱裏。
火勢瞬間蔓延。
濃煙開始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彌漫。
我走到氣窗邊,用力砸碎了玻璃,大口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然後扯開嗓子尖叫:
“著火啦!救命啊!傅寒舟要燒死我啦!”
我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很快就引來了路人的注意。
這裏是高檔別墅區,安保雖然嚴密,但住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最怕這種醜聞。
沒過多久,消防車的警笛聲就響徹了整個小區。
地下室的門被暴力破開。
消防員衝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昏迷”在了角落裏,臉上抹滿了黑灰,看起來淒慘無比。
我被抬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傅寒舟和蘇曼灰頭土臉地站在院子裏。
別墅的一樓已經被熏得漆黑,那扇價值三千萬的落地窗也被砸得稀巴爛。
記者們聞訊趕來,長槍短炮對著傅寒舟狂拍。
“傅先生,聽說您把未婚妻關在地下室虐待,導致失火,是真的嗎?”
“江小姐是精神病患者,您這樣對待她是否涉嫌違法?”
“有人聽到江小姐喊救命,說您要燒死她,請問您作何解釋?”
傅寒舟百口莫辯,臉色黑如鍋底。
他看著躺在擔架上裝死的我,眼裏的殺意已經掩飾不住了。
我微微睜開眼,衝他眨了一下左眼,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活該。”
......
這場鬧劇最終以傅氏集團公關部連夜加班、傅寒舟公開道歉收場。
我也被“接”回了別墅。
不過這次,沒人敢再把我關進地下室了。
傅寒舟看我的眼神變了。
以前是單純的厭惡,現在多了一絲忌憚和探究。
他開始意識到,我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而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江寧,我們談談。”
晚飯後,傅寒舟把我叫到了書房。
蘇曼想跟進來,被他擋在了門外。
書房裏煙霧繚繞,傅寒舟坐在寬大的真皮椅子裏,指尖夾著一根雪茄。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開門見山,“別跟我說那些虛的。”
“你要錢,我可以給你。”
“你要江家起死回生,我也可以幫你。”
“隻要你安分點,別再給我惹事。”
我走到他對麵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鋼筆把玩。
“傅總真是貴人多忘事。”
我把玩著那支鋼筆,筆尖在指腹上劃過,“我說過,我這人記仇。”
“蘇曼羞辱我,你縱容她,這筆賬還沒算完呢。”
傅寒舟皺眉:“你已經讓她當眾出醜,還燒了我的房子,殺了我的狗,這還不夠?”
“不夠。”
我猛地把鋼筆插在桌麵上,筆尖崩斷,“我要蘇曼滾出這裏。還有,我要進傅氏集團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