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麵包車停下。
“我親戚開的,你放心。”
司機咧嘴笑,露出一嘴大黃牙。
我看著[仁愛私人醫院]的招牌,心裏一沉。
消毒水味混著一股腐朽氣,一個路過的護士看見我,眼神明顯躲閃。
彈幕適時跳出:【這是陸寒舟的私產!院長是他表叔,專門處理臟事!】
我從一個坑,跳進了另一個。
護士把我推進一間寫著[觀察室]的房間。
門在我身後反鎖,窗戶被鐵條焊死,手機被收走。
我徹底與外界隔絕。
一個中年女護士拿著注射器走來,“陸夫人,這是鎮定劑。”
液體推進我身體,她湊到我耳邊低語:“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身體開始發軟,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門外的談話吵醒。
是林雨柔。
“寒舟,她會乖乖配合吧?我聽說做這種手術很傷身體呢。”
陸寒舟冰冷的聲音傳來:“她敢不配合,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我已經安排好了,確保她明天一早就[自然流產]。”
我聽著這些話,身體無力,怒火卻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在疼。
彈幕瘋狂閃爍:【陸寒舟計劃偽造你自然流產!醫生護士全被買通了!】
我努力對抗藥效,保持清醒,我知道時間不多了。
我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瞬間炸開。
我用指甲從枕頭下刮出一點棉絮,染上血。
在護士檢查轉身的空隙,將它塞進牆角的縫隙裏,然後開始低聲呻吟。
當天下午,陸寒舟和林雨柔再次出現。
我躺在床上,配合彈幕的指示,表演著虛弱和痛苦。
醫生檢查完,對陸寒舟說:“陸總,薑小姐已經[自然流產]了,胎兒沒保住。”
陸寒舟鬆了口氣。
林雨柔走到床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薑姐姐,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沒福氣生陸家的孩子。”
她從我的包裏翻出那張我隨身帶的嬰兒照片,是我在孤兒院最喜歡的一個孩子。
她當著我的麵,把照片撕成兩半,扔在我身上。
陸寒舟離開前,冷漠地吩咐醫生:“把她調理好,別留後遺症,畢竟她也跟我一場。”
醫生點頭哈腰應是。
彈幕再次浮現:【陸寒舟自卑心作祟!他這是在給自己[洗白]!要把[流產]的責任全推到你身體不行上,徹底堵死你的嘴!】
他不僅要我的孩子消失,還要給我扣上[不孕]的罵名。
[流產]後,我被強行送回陸家老宅一間偏僻的廂房,名義上是[靜養],實則是軟禁。
我無法外出。
但彈幕成了我的眼睛,它指引我找到老宅裏安裝的隱藏攝像頭。
我還發現林雨柔秘密通話時,遺落了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
一次醫生巡視,我裝作不經意,從他嘴裏套出關於陸寒舟[不孕]的隻言片語。
利用喪葬化妝師的專業知識,我敏銳地察覺到院方藥物使用的違規之處。
我狀似無意地向一個小護士指出了幾處用藥問題。
她立刻緊張起來,被我三言兩語就套出了更多細節。
林雨柔的[絕症]疑點重重,她定期與一個神秘的[張醫生]會麵,卻從不在醫院。
離開陸家老宅的前夜,我悄然潛入陸寒舟的書房。
根據彈幕提示,我找到了一份塵封的家族病史檔案。
[陸氏家族遺傳性男性不育症]幾個大字,幾乎刺瞎我的眼。
我看到了陸寒舟的名字,以及他多次秘密求醫的詳細報告。
鐵證如山,我拍下所有文件,刪除痕跡。
我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
遊戲,現在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