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主的老婆回國後,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直播間裏彈幕瘋狂滾動,屏幕裏我被揪著頭發,盡顯狼狽。
有眼尖的人認出我,“這不是五年前為了傍大款拋棄男友的許笙笙嗎?”
維護秩序的警方匆匆趕到,我捂著紅腫的臉小聲說著謝謝。
“許笙笙?”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頭,正對上前男友陳煜的視線。
這一刻,竭力維持的體麵化為齏粉。
......
心跳仿佛停跳,我別開眼,連看也不敢看他。
富豪老婆被警方勸離時,口中還在罵個不停。
“敢拿我的錢養小三,要不是我有事回國,不知道要被這對狗男女瞞到什麼時候。”
女人狠狠啐了一口,目光不善地看著我。
“為了錢亂爬床,你這輩子注定不得善終。”
我低著頭,恨不得鑽頭地縫裏去。
“跟我們走一趟。”
陳煜的從容冷靜和我的狼狽局促形成了鮮明對比。
坐車前往警局的路上,車內氣氛壓抑得可怕。
警方做筆錄時,陳煜就坐在一旁。
“姓名。”
“許笙笙。”
“年齡。”
“二十八歲。”
“你和趙國勝是什麼關係。”
“包養......關係,但我此前並不知道他有家室。”
我掐著掌心,聲音低到快要聽不清。
全程麵無表情的陳煜在此時發出冷笑,語氣咄咄逼人。
“包養?”
我沒有說話,陳煜調整姿勢,身體前傾,壓迫感十足。
“你為了錢,什麼底線都可以出賣嗎?”
這句話宛若惡魔的低語,撕咬著我脆弱的神經。
我死死咬著嘴唇,思緒回到五年前。
回到陳煜腿傷未愈,一瘸一拐走到我麵前,苦苦哀求我的那個雨夜。
“給我兩年,不,就一年,我可以掙很多錢,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
“笙笙,我會有錢的,給我一點時間。”
“別離開我。”
父親在工地受了傷,黑心包工頭卻推卸責任一口咬定是父親的錯。
一分賠償也沒有。
僅僅是手術就掏空了家底,後續治療養護需要大把大把的錢。
父親的命扛在我的肩上。
留給我的選擇隻有一個。
我沒告訴陳煜我家的情況,他剛進入工作,適應起來並不容易,前不久又受了傷。
以愛之名拖慢陳煜前進的步伐太自私了。
於是我提了分手。
“畢業了我才看清楚,跟著你這輩子出不了頭。”
“陳煜,就當行行好,放我走吧。”
陳煜終於不說話了,他看著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雨水混著淚水落下,眼眸紅得快要滴出血。
最後他歎了口氣,仿佛被抽了脊梁,聲音微不可聞。
“好。”
當天夜裏,我爬上富豪的床。
熬過難熬的五個小時後,我帶著錢去醫院繳費。
這些錢隻夠父親三天的醫藥費。
這意味著今後,這種屈辱的經曆還會反複上演。
我渾身疼得要命,走進病房時卻還要強撐著露出笑容。
“沒事的,爸爸,朋友替我墊付了。”
“我再幹份兼職,錢就夠用了。”
此後五年,人前我是光鮮亮麗的新寵,人後我是喪失尊嚴的賤 狗。
我本來覺得,隻要父親能好好活著,一直活在地獄裏我也熬得住。
直到今天富豪老婆找上門,徹底擊碎了我的幻想。
我沒有應聲,詢問的警官看不下去也替我說話。
“小姑娘嘛,一時走錯路很正常。隻要及時悔改,就能重新走上正軌。”
“回去以後好好反思。”
警官這樣說著,放我回了家。
離開時我聽到警官和陳煜的對話。
“您今天怎麼會過來。”
“順路。”
此時已是深夜,我站在空蕩蕩的大街,不知道哪裏是我的歸宿。
手機震動,是醫院催促繳費的短信。
十萬。
這些年因為我被包養的事,很多朋友都已經不再來往。
思來想去,我能夠去賭一把的,居然還是趙國勝那個畜生。
我吸了口氣,攔下出租車。
“去珠江新城。”
趙國勝前些天說好了給我轉賬,不管他和老婆之間有什麼事要解決,這筆錢都要給我打到卡裏。
這五年,我手裏也有不少趙國勝的黑料,他要是敢不認賬,那我們就魚死網破。
反正我賤命一條,能拉他陪葬也算回本了。
我站在趙家公寓前,為自己加油打氣。
正準備摁響門鈴時,一隻手捂住我的嘴,向後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