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拚命掙紮著,揮舞的拳頭砸在來者的臉上。
後者發出一聲悶哼。
是陳煜。
我渾身一僵,停下動作。
陳煜抬手擦掉鼻血,眼中的怒火快要化為實體。
“許笙笙,你就這麼愛錢,挨了打還要倒貼上門。”
“你怎麼這麼......”
最後一個字他沒有說出口,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推開陳煜,強裝鎮定整理著衣衫,又拿出隨身攜帶的鏡子,補著口紅。
“人活在世上,不圖錢圖什麼。”
我沒有看他,也知道他此刻的神情一定陰沉到了極點。
“趙國勝一個月給我五十萬。”
“你有嗎?”
陳煜一把奪過我的手機。
一分鐘後,提示音響起。
我看著銀行卡裏多出的一百萬,意外地看著他。
這些年我是聽到過一些關於陳煜的風言風語。
他們說,集團裏那個紈絝子弟,隻不過是護士抱錯的鄉野人家的孩子。
陳煜才是江城首富陳老板流落在外的真少爺。
看來他們說的是真的。
窮小子陳煜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貴族。
“許笙笙,我給你一千萬。”
“這一百萬是定金,剩下的我會根據你的表現轉給你。”
“反正被誰包養都一樣,不如跟我。起碼我比他年輕。”
陳煜的眼眸漆黑如墨,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僅僅愣了一秒,就接受了陳煜的提議。
父親需要錢,我沒有拒絕的資本。
“好啊。”
我收起臉上的疏離,擠出諂媚的笑,挽住陳煜的胳膊,親密地靠在他的肩頭。
陳煜眉頭緊皺,到底沒把我推開。
他沒有帶我回家,而是去了酒店。
應該是嫌我臟,覺得我不配進他的家門吧。
陳煜將我推倒在床上時,我望著天花板上的倒影,不自覺想起了從前。
那時候我們剛剛走出校門,初入社會,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期待。
我們拿著大學期間攢的錢,租了間小小的出租屋。
攏共不到三十平米。
我們縮在床上,可隻要望著彼此的眼睛,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隻要我們兩個在一起,隻要你在我身邊。”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二十三歲的陳煜扣著我的後腦勺,輕柔的吻在我的額頭。
情到濃時,他會沙啞著嗓子,一遍遍喊我的名字。
“笙笙,許笙笙。”
“我愛你。”
撕裂的痛感將我拉回現實。
眼尾溢出淚花,我被迫隻能看著陳煜帶著怒氣的臉。
五年不見,陳煜瘦了,眉眼間褪去稚氣,多了些穩重。
見我難受,他直起身望著我許久,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彎腰吻去我的眼淚,“閉上眼,抱緊我。”
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連帶著動作也輕柔起來。
“笙笙。”
“許笙笙。”
“......”
第二天醒來,我下意識伸手向身旁探去,卻發現空無一人。
一瞬間,心墜入穀底。
我終於意識到,昨晚的溫存隻是幻象。
那些美好的、甜蜜的時光早就一去不複返了。
我緊攥著被子,想將眼淚逼回去。
“嗬,”陳煜叼著牙刷,倚著門看我,“擺出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是要怎樣。”
“既然要撈錢,就別擺出那副楚楚可憐的姿態。”
我垂眸,沉默著穿好衣服。
“嗯,有需求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