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哢噠。」
撞針擊空的聲音。
「第一槍,空。運氣不錯。」
我報數,
「現在剩下五個彈巢,中彈概率提升至 0%。」
「哢噠。」
「第二槍,空。概率提升至 25%。」
「哢噠。」
「第三槍,空。概率提升至 33.3%。」
每一次空槍,沈國棟的雙腿就軟上一分,靠在牆上大口喘氣,眼神裏全是恐懼。
連一旁的陳雅都捂住嘴巴,不敢再發出聲響。
「哢噠。」
第四槍,依舊是空的。
此時,彈巢裏隻剩下兩顆子彈。
一顆有子彈,一顆沒有。
中彈概率,50%。
拋硬幣的概率。
我看著沈國棟那張已經因為缺氧而漲紅的臉,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爸,還剩兩槍。根據條件概率公式,下一槍響的概率是 50%。」
「你猜,你還能不能活?」
「別......別開了......」
沈國棟崩潰了,聲音帶著哭腔。
「我信,我信還不行嗎!別開了。」
「晚了,實驗一旦開始,必須有結果。」
我眼神一凜,扣動了第五次扳機。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客廳炸響。
沈國棟身旁的青花瓷瓶轟成了碎片,飛濺的瓷片劃破了沈國棟的臉頰,留下血痕。
火藥味彌漫在空氣中。
沈國棟雙眼一翻,直接嚇得癱軟在地,褲襠處傳來一陣騷臭味。
失禁了。
我看著手裏冒著青煙的槍口,又看了看地上那灘液體,失望地搖頭。
「居然是第五槍,看來我的運氣一般。」
「不過,爸你的運氣很好,我正好手偏了 5cm。」
我按下手中的計數器,哢噠一聲,數字跳動。
「數據采集很成功。」
我走到嚇癱在地的渣爹麵前,看著他,語氣冰冷:
「沈先生,你在第五槍才死,說明你有 83.3% 的機會活下來。但你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以後別再跟我提父愛這兩個字。」
「從概率學上講,你對我好的可能性,比這把炸膛槍的可能性還低。」
我收起槍,跨過地上的瓷片,走向餐廳。
「陳阿姨,我想吃燕窩,麻煩讓廚房現燉一碗。」
我轉了轉手中的左輪手槍,對著陳雅笑了笑。
「記得,我要看著你燉。」
陳雅嚇破了膽,幾乎是爬進廚房的。
十分鐘後,她便端著燕窩盅到我麵前。
「知......知數,趁熱喝。」
陳雅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直視我。
我看著她的樣子,從兜裏掏出一個便攜式檢測筆,對著燕窩上方晃了晃。
「陳阿姨,你知道嗎?根據犯罪心理學統計,繼母給繼女送補品時,含有有毒有害物質的概率高達 98.5%。」
陳雅臉色一白,強裝鎮定:
「你......你胡說什麼!這燕窩是你爸花大價錢買的,我親手燉的,怎麼可能有毒?」
「有沒有毒,不是靠嘴說的,是靠數據。」
我放下檢測儀,又掏出一枚特製的硬幣。
「雖然我有更精密的儀器可以檢測出你在裏麵放了什麼,至於是瀉藥還是慢性化合物?但我不想浪費試紙。」
我把硬幣拍在桌子上:
「我們來玩個更簡單的遊戲吧。拋硬幣。根據伯努利大數定律,隻要次數足夠多,正反麵的概率無限趨近於 50%。」
「規則如下:正麵,你喝一口;反麵,我喝一口。直到這碗燕窩喝完為止。」
陳雅一聽,眼神慌了。
她當然知道這燕窩裏加了什麼,雖說可能不立刻致死,但估計也是能讓人上吐下瀉三天三夜脫層皮。
「這......這成何體統。這是給你補身體的......」
她試圖推脫。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再次把玩手中的左輪手槍,槍口有意無意地指向她:
「陳阿姨,剛才爸已經在生死概率中淘汰了,現在輪到你了。」
「你可以拒絕,但我手中的槍可能會走火。你自己選,是賭 50% 的概率概率,還是賭 16.6% 的中彈概率?」
陳雅看著那個還在滴答著燕窩汁液的碗,又看了看黑洞洞的槍口,咬了咬牙:
「好!拋就拋......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在賭,賭自己運氣好,賭能拋到反麵讓我喝下去。
可惜,她不懂數學,更不懂魔術。
我拿起硬幣向上拋起。
「啪!」
硬幣落下,我按住手背。
移開手掌——正麵。
「啊!看來運氣站在真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