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大周朝最聲名狼藉的長公主。
大婚當日,我當堂退婚,親手撕毀了與寒門狀元的賜婚聖旨。
金鑾殿上,我指著他,對滿朝文武宣告:
“本宮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一個靠臉上位的麵首駙馬!”
天下嘩然,我成了皇室最大的恥辱。
那個被我羞辱的男人,卻在深夜闖入我的宮殿,長劍抵著我的心口:
“公主既說臣是麵首,那臣若不做些什麼,豈非名不副實?”
在他步步進逼時,我輕佻地勾住他的衣帶:
“敢不敢與我賭一局?七日之內,若你能讓父皇收回成命,我便自請下嫁,為你牽馬執鞭。”
他不知道,南蠻使臣已在路上。
更不知道,他若贏了賭約,等待他的不是駙馬之位,而是一紙構陷他私通外敵的禪位詔書。
......
金鑾殿上的鬧劇,成了京城半個月的笑柄。
我,長公主蕭明月,成了皇室蒙羞的代名詞。
宮人們見了我,頭垂得更低,腳步也更快,生怕沾染上我的晦氣。
我渾不在意,每日在寢宮裏聽曲作樂,仿佛那個攪動朝堂風雲的人不是我。
直到第三日深夜,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潛入我的昭陽殿。
殿內燭火搖曳,映出他清俊卻冰寒的臉。
正是被我當眾羞辱的新科狀元,陸知宴。
他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劍尖吞吐著寒芒,直直抵在我的心口。
“公主好雅興。”他開口,聲音裏沒有半分白日裏的溫潤恭謙。
我斜倚在軟榻上,撚起一顆葡萄,慢條斯理地剝去紫皮。
“陸狀元深夜闖宮,是想在全天下人麵前坐實你這‘麵首’的名頭?”
劍尖又往前遞了半分,冰涼的觸感穿透衣衫,貼上我的皮膚。
“公主既說臣是麵首,那臣若不做些什麼,豈非名不副實?”
他的身軀壓下來,屬於男人的氣息將我籠罩。
我抬手,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然後輕佻地勾住他的衣帶。
“敢不敢與我賭一局?”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七日之內,若你能讓父皇收回成命,我便自請下嫁,為你牽馬執鞭。”
他看著我,眼底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良久,他收回長劍,站直了身子。
“好。”
一個字,擲地有聲。
“但若我贏了,我要的,可不止是公主為我牽馬執鞭。”
他轉身離去,黑色的衣擺消失在夜色中,帶走了殿內最後一絲暖意。
我嘴角的笑意也跟著冷了下來。
陸知宴,你不會贏的。
因為這本就是我為你設下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