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饑荒那年,我為養活原主女兒揭下國公夫人貼的“訓兒”告示。
以狐媚勾人身段引誘世子破戒。
短短三月,男人從厭女冷淡到咬著我日日廝混。
他說他喜歡我,甚至在我準備拿著銀票離開時低頭哀求。
我心動答應。
在三年偏愛中步步淪陷。
第九百九十九次纏綿時,他說要娶我,卻把流水般的聘禮送去了丞相府。
“阿姝,你身段好,也能勾的爺食之未遂。”
“可要做這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你還不夠格。”
“等丞相嫡女進府,我就納你為貴妾。”
他開口許諾,更是變成別人的完美未婚夫。
還在雪虐風饕時將我送出了城。
“阿姝,這世間沒有主母未進門小妾先入主的規矩。”
“這段時日你且在城外受些委屈。”
“待十日後主母進門,我就派粉色小轎接你回來。”
可我不願做妾。
也從未告訴過他。
我是來自異界的妖怪。
天道律法,人妖疏途。
為了不被送走與他長相廝守,我向天地獻上精血哀求。
隻要他堅定選擇,天道就會成全。
可他選了別人,我也徹底心死。
十日後,他娶妻納妾,我身死魂歸。
我們,生死不逢。
......
被推搡到城門口時。
宿青宴開口了。
可他語氣冰冷,是我從未感受過的陌生。
我怔怔地望他,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畢竟,方才四目相對。
我還看到了他眼底對我的心疼。
可此刻,那份不舍變成了寒涼。
而為了給身旁未婚妻足夠的體麵,他硬生生定在原地。
哪怕我踉蹌到差點跌倒,都未曾向我靠近一步。
明明早就知道他的選擇。
也明白自己該在此刻從容。
可任清晚的嬌柔輕笑卻和著寒風刮的我臉頰生疼。
“青宴,你去把狐裘給阿姝披上吧。”
“看她這樣單薄無助,我心中過意不去。”
她瞧著我,滿是憐憫。
更是裝模作樣的把自己身上的狐裘脫下。
可她話音剛落,身旁的丫鬟便尖喚了一聲:“小姐!”
像是早就排練好一般。
她憤憤不平,甚至上前狠狠推了我一把。
扭頭看向任晚清時更是委屈。
“小姐!您就這麼看著她裝可憐欺負您嗎?”
“明明半個時辰前您親手讓奴婢給過她狐裘讓她帶著走。”
“可此刻她卻偏偏故意一身單薄,想引得姑爺關心,好讓姑爺誤會您!”
“還未過門她就敢這般耍心機。”
“等將來過了門,還不得騎到您頭上作威作福?”
丫鬟開口,字字如針。
刺的任清晚委屈垂淚。
“阿姝妹妹,我又不是要趕你走,你何故如此?”
她眼眶發紅。
泫然欲泣的模樣直接惹得宿青宴皺緊了眉頭。
見此,我忍不住冷笑。
任清晚何曾給我送過狐裘?
也知道,
她們就是要顛倒黑白,讓所有人都以為我不知禮數構陷主母。
我不想受冤枉,可不等我開口辯解,宿青宴就已經移開了目光。
將遞來的狐裘重新披在任清晚身上後,他嗓音淡淡。
“送姝姨娘去莊子吧。”
“到了之後告訴管事,把她這十日的細軟全都撤了。”
“不敬主母,總要知道教訓的。”
極具威嚴的話讓馬夫連連應是。
那諂媚的笑更是逼的我眼眶發酸。
有一瞬間,我想歇斯底裏。
可最後,我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樣的事情也不隻一次發生了。
而他對任清晚的偏愛讓我想起。
無論他為任清晚對我如何懲罰都是對的。
畢竟,任清晚才是他未來的妻子。
我不想在意。
可先前兩人在一起的畫麵卻驟然浮現。
如鈍刀一樣,在我心上反複切割。
淚在眼底打轉時,我深吸一口氣。
卻沒有再做任何無謂的解釋。
隻在馬夫上前請我上車時,快步上前拽住了宿青宴的衣袖。
“要我乖乖去莊子,可以。”
“但我要帶走我的女兒。”
“畢竟,任小姐也不會喜歡有個不是她所出的孩子整日纏你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