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奶奶早已過世，這裏本該空無一人。

“你先進去等著，媽去給你買點生活用品，馬上回來。”

剛下車，媽媽轉身就往村口小賣部的方向走。

我站在原地，看著四周荒涼的環境，心中不安越來越重。

就在這時，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推開了。

一個佝僂黝黑的男人搓著手，咧著一口黃牙，笑著朝我逼近。

瞬間，我感覺腦子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怎麼會是他，為什麼重活一世，我還會遇到他。

“媽——！！救命！！”

我尖聲大叫，轉身就想跑。

那男人卻撲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喊什麼喊？你媽收了一萬塊錢，把你賣給我了！求救？我看誰救你！”

我拚命掙紮，眼角餘光卻瞥見媽媽就站在不遠處的牆角，冷眼看著。

“媽！媽救我！我是璐璐啊！！”

我用盡力氣掙脫，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死死抱住她的腿。

可她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甚至狠狠踹了我一腳。

“王老哥，你看，我把人給你送來了。說好的，你可得幫我們好好管教她。”

寒意和怒氣讓我猛地甩開她爬起來，尖聲大問。

“你騙我？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可她卻滿不在乎。

“閉嘴！什麼叫騙？我是你媽！我這是為你好！”

“還愣著幹什麼！這死丫頭不服管，你還不把她弄進去！”

看著他那張噩夢般的臉，前世的慘痛和絕望如同火山噴發。

我轉身就跑，但被他鉗住，另一隻手揚起巴掌朝我扇來。

媽媽不僅冷眼旁觀，還幫他抓住了我另一隻反抗的手臂。

“放開我！你們這是犯法的！”

可那老光棍啐了一口，渾濁的眼裏滿是淫邪的光。

“法？在這裏，老子就是法！”

混亂中，額頭猛地撞上門框棱角，鮮血瞬間模糊了我的左眼。

我捂著流血不止的額頭，聽到了惡魔低語。

“在醫院不是挺厲害嗎？還敢拿玻璃片子威脅我？”

“我告訴你，這就是威脅反抗你老娘的教訓！”

她猛地一拽，將站立不穩的我徹底拉倒，對著那老光棍喊。

“拖進去！關起來！什麼時候學乖了，什麼時候再給飯吃！”

我不能再被關進去，死也不能！

我剛跑兩步，頭皮傳來一陣撕扯的劇痛。

是媽媽狠狠把我往後拽倒。

“想跑？做夢！今天你不認命也得認！”

這時，那老光棍喘著粗氣踉蹌爬起來，直接開始撕扯我的褲子。

“媽！救我！我是你女兒啊！求你了——”

然而她隻是騰出一隻手，幫著那老光棍壓住我亂踢的腿。

粗糙手掌貼上皮膚的瞬間，我翻身一口咬在那隻肮臟手臂上。

“啊！我的胳膊！臭婊子！”

見狀，媽媽衝到牆邊抓起一根木棍，狠狠朝我砸下。

劇痛在頭上炸開，鮮血混著眼淚模糊了視線。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蜷縮在地，用盡最後力氣嘶喊。

可看我瀕死的慘狀，她臉上竟浮現出滿足的神情。

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說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