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可下一瞬,他徑直遞來個繩子,把我的雙腿給捆個結實。
“對不住了閨女,你惹我老婆生氣,我就隻能讓你犧牲點兒了!”
我驚喜的笑容僵在臉上,還沒開口,不遠處傳來一道渾厚的鐘聲。
我心底猛然咯噔了下。
糟了!離閻王爺的到來,就隻剩一刻鐘了!
我深吸口氣,迫切地看向我爸:“爸,你真的要任由我媽這樣胡作非為下去嗎?”
我壓低聲音,循循善誘:
“我媽跟我搶工作事小,可這套別墅廢棄已久,說不定會有別的東西呢?你不怕媽萬一不小心惹惱了它們......”
我爸臉色一僵,果然陷入遲疑。
我媽卻不屑地冷哼一聲,“要是有什麼意外,早就發生了。”
似乎為了印證她自己的話,她隨手抓過先前我擺在桌上的供香爐。
我呼吸一緊,“不要”兩字卡在喉嚨眼,我媽卻徑直把爐子裏的香灰全給揚了。
還沾沾自喜道:“你瞧,什麼都沒發生,老公你可別被這死丫頭給騙住了。”
我爸當即放下心來,反而對我著胡亂指責一通。
“膽子大了,連我們都敢騙,我看你有時候就是皮癢了,欠收拾!”
他皺著眉,嫌棄地掃了圈屋子裏。
“這些都什麼東西,整日神神叨叨的,就知道跟你媽作對!”
他垃圾似地把我往外一推,也不顧我被緊綁著的雙腿,行動不便。
砰地一聲,大門被緊緊關上。
我深吸口氣,狼狽地從地上艱難爬起來。
內心要說傷心,那倒也沒有,畢竟這麼多年,我早已習慣了我爸的偏心。
無論我媽再無理取鬧,他都會不由分說地站在她那邊。
上次他隻是罕見地幫我說兩句話,我媽就尋死覓活半晌,讓他一頓好哄。
夜色悄然而至,天空中逐漸顯現血月的輪廓。
我心一緊,時間不多了。
可別墅內的幾道身影卻渾然不知,他們總歸養了我二十餘年,是我的養父養母。
我總不好真的不管他們。
思及此,我一咬牙,一蹦一跳撿了個石頭。
正在我準備砸開窗戶,強行爬進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吼:“住手!”
房東急匆匆地趕到:“哪裏來的小賊?竟敢偷到老子的別墅來了,幸好老子今晚路過這。”
他一路小跑過來,累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把氣兒喘勻了,當即憤怒道:
“走,跟我去做筆錄!”
我卻麵上大喜,“老板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長聘的凶宅試睡員!”
房東一愣,聽我講清楚事情經過後,氣勢洶洶地幫我把門打開。
我一把拽掉束縛的繩子,冷笑地對我爸媽道:
“房東都來了,你們還不趕緊出去!”
我媽一愣,轉動了下眼珠子,對房東道:
“小夥子,你看看我們這麼多人,還帶著專門演奏喜樂的樂隊,這不比她一個人有作用多了?”
我爸也趕緊附和她的話:“就是這個道理,我們不僅能試睡測評,還能給這套凶宅驅邪呢!”
眼看房東竟真的猶豫起來,我心猛然一緊,趕緊對他道:
“老板你可別忘了,這群人裏隻有我八字全陰,還有後天陰陽眼,能真正幫你看有沒有那些東西啊......”
我媽卻不屑地輕嗤聲,她一拍胸膛,下了最後道猛劑。
“小夥子,我們這麼多人,就隻收一人的費用,這不劃算多了!”
房東當即不猶豫了,不僅爽快地把一大摞紙張交給她,還勒令我趕緊離開。
手中攥著厚厚的一摞,我媽眼睛都直了,輕蔑地看向我:
“好你個小賤蹄子!我看你先前百般阻攔,還編出謊話故意嚇唬我們,是想自己私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