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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垃圾。

“陸司年。”

我拔掉了手上的針頭。

“你真可憐。”

“你這輩子，都被那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文昭！你把話說清楚！”

我撐著床，試圖站起來。

後背和斷腿的劇痛讓我瞬間摔倒在地。

“文昭！”

他衝過來想扶我。

“別碰我！”

我尖叫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他。

“你臟。”

“你碰過的東西，都讓我惡心！”

他僵在了原地。

我的手機就在床頭櫃上，楊雪的電話在幾分鐘前剛剛打過。

我爬過去，抓起手機，按下了回撥。

“昭昭？你怎麼樣了！”

“楊雪，”我靠著牆，大口喘著氣，“帶我走。”

“我馬上！我已經在醫院樓下了！”

“陸司年，”我掛了電話，抬頭看著他，笑了。

“我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的股份，也不要你的道歉。”

“我隻要你，這輩子都活在我的陰影裏。”

他衝過來要搶我的手機。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生命中最大的笑話。

“陸司年。”

“我不要你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

楊雪衝了進來，她眼眶通紅，手裏死死攥著幾張紙。

“昭昭！”

“帶我走。”我虛弱地說。

陸司年像瘋了一樣撲過來，想攔住楊雪。

“你給我滾開！”楊雪猛地推開他，她身後跟著兩名警察。

楊雪衝過來，用毯子抖著手裹住我。

我被她扶著，最後看了一眼陸司年。

“陸司年，但願你的蘇晴，用著我的皮膚，能睡個好覺。”

“她睡不著了！陸司年！”楊雪再也忍不住，她把手裏的文件砸在陸司年臉上，“你這個瞎了眼的混蛋！”

“這是火災調查報告！”楊雪指著門口的警察，聲音都在發抖，“警察就在這！是蘇晴自己放的火！她在床下藏了助燃劑！她就是要燒死昭昭！”

陸司年如遭雷擊，整個人僵住了。

“…不，不可能…她為什麼要…”

“為什麼？”楊雪冷笑，眼淚卻流了下來，“因為你那個好晴晴，三年前就該死了！”

陸司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警方順著縱火案，重新查了三年前的車禍！根本沒有什麼刹車失靈！”

“是蘇晴！她買通了修理工！是她自己弄壞了刹車！她不是要談合作，她是要拉著昭昭同歸於盡！”

“不…不…”陸司年瘋了一樣搖頭，“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明明......我明明......”

“因為你那天跟她提了分手！”楊雪替我喊出了真相，“你為了一個蛇蠍毒婦，把最愛你的人，親手推進了地獄！”

“蘇晴她…她不是這樣的人…” 他還在喃喃自語。

陸司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就跪在我麵前，像一條被抽了筋骨的狗。

他抬起頭，看著我，那雙眼睛裏，是全然的、徹底的崩潰。

他爬過來, 想抓住我的毯子。

“昭昭…我錯了…我…”

“別碰我。” 我看著他，最後笑了笑。

“陸司年，你不可憐。”

“你隻是，罪有得得。”

楊雪扶著我，我們穿過他，穿過警察，走向了門外的光。

我再也沒有回頭。

我的十年，我的愛，我的婚姻，都死在了那場大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