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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院門，一股濃鬱的劣質香水味就撲鼻而來。

一個穿著緊身豹紋裙，燙著大波浪的中年女人正坐在院子裏嗑瓜子。

瓜子皮吐得滿地都是。

這是王大爺的兒媳婦，這一片有名的潑婦，王嬌。

見王大爺拉著我奶進來，王嬌那雙吊梢眼猛地瞪大，瓜子也不嗑了。

“爸！你這是幹啥？撿破爛撿到家裏來了？”

“這一老一小穿得窮酸樣，別把我家地板踩臟了！”

王大爺把臉一板。

“放肆！怎麼跟你新媽說話呢？”

“她肚子裏懷了我的種！以後就是這王家的女主人！”

“趕緊去把主臥騰出來，讓你那個死鬼老公滾去睡沙發！”

王嬌聽完，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

“哈哈哈哈！爸，你是不是又忘吃藥了？”

“這老太婆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還懷孕？”

“我看她是懷了一肚子壞水，想來騙咱家錢吧！”

她猛地站起身，踩著恨天高走到我奶麵前，指著我奶。

“老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想進我王家的門？你也配？”

“還有你！”她轉頭看向我，眼神裏滿是鄙夷，“長得倒是挺結實，一看就是幹粗活的命。”

我奶哪裏受過這種侮辱，當場就要發飆。

“你個沒教養的爛貨！誰稀罕進你們家門？”

“是你公公非要拉著我來的！還要死要活的訛人！”

“趕緊開門讓我們走，不然我撕爛你的嘴！”

王嬌一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她抬手就要推搡我奶。

“進來了還想走？真當我們王家是菜市場啊？”

“既然爸說你懷了，那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

“不過嘛，我們王家不養閑人。”

她指了指院子角落裏堆積如山的一大盆臟衣服，那是積攢了一個冬天的羽絨服和棉被。

水盆裏的水都發臭了，上麵飄著一層油膩膩的汙垢。

“既然是來安胎的，那就得懂規矩。”

“這丫頭，去把那些衣服洗了！手洗！洗不幹淨不準吃飯！”

“至於你這個老東西......”

王嬌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皮，直接撒在我奶臉上。

“給我跪下把地上的瓜子皮撿幹淨！一顆都不許剩！”

“這就是進門的規矩！”

我看著那堆散發著惡臭的衣服，又看了看滿臉羞憤的奶奶。

王大爺站在一旁，背著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嬌嬌說得對，無規矩不成方圓。”

“女人，想要母憑子貴，就得先學會低頭。”

“你孫女看著有力氣，正好鍛煉鍛煉，以後好伺候咱們的孩子。”

我奶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活了一輩子，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糟踐過？

“我不洗！我們要回家！”

我奶拉著我就要往外衝。

王大爺突然大吼一聲：“來人！關門！放狗！”

隨著一陣鐵鏈的嘩啦聲，兩條半人高的狼狗從後院竄了出來，齜著牙，流著哈喇子，死死盯著我們。

“我看誰敢走！”

王大爺陰森森地笑著，“進了我的門，就是我的鬼。”

“小妖精，你以為我沒有調查過你們嗎？整個鎮上有什麼事情是我王氏不知道的？”

“我知道你們很厲害，但是整個村子都是我們王氏家族的宗親，隻要我一聲令下，整個村子都會聽從我的派遣，你們插翅難飛！”

“今天這衣服要是洗不完，這地要是掃不幹淨。”

“我就讓這兩條狗，嘗嘗鮮，把你們永遠永遠鎖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