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是溺死在這,宋知夏也不會讓傅景洲再觸碰到她分毫。
她看著傅景洲一氣之下攬住陸蠻蠻就往岸上遊,直接把她遺留在江水裏。
慢慢地,她的意識一點點被吞沒......
再次醒來,她再一次回到了醫院。
不同之前那次,這次的傅景洲雙目通紅地看著她,眼中都是憤怒的火焰。
“你知不知道,都是你不配合我渡氣導致拖了那麼久,蠻蠻搶救不及時,現在還在昏迷!宋知夏,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可理喻了?”
她不可理喻?到底是誰帶著目的接近她的!
宋知夏腦中再次閃過兩人唇齒相貼的片段,她幾乎是怒吼出聲。
“我嫌你臟,嫌你惡心!”
此話一出,傅景洲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抓住她的手,強迫她與他對視,完全變了一個人。
“說我惡心也罷,你必須為你的行為贖罪!蠻蠻撞壞了公共資源,拘留所的人現在就在門口,等你輸完液,立刻給蠻蠻頂罪。”
宋知夏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傅景洲,你在開玩笑嗎?”
他冷靜地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
“蠻蠻現在還在昏迷,你現在活蹦亂跳的,最合適不過了。”
宋知夏拿起手邊所有可以砸向他的東西,一股腦全部砸到他身上。
“這根本不是我的錯!憑什麼要我替她受過!”
傅景洲沒有再理會宋知夏的歇斯底裏,他默不作聲地讓開了位置,門外的人全部湧進來。
她大聲地求饒和掙紮,那些人直接捂住她的嘴,把她強行拖走,關進了暗無天日的拘留所。
拘留所裏聚集的都是社會的邊角料和渣渣,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在外混不下去而隨便犯一個罪來所裏混吃混喝的。
柔弱的宋知夏對那種人來說完全是個新穎的玩具。
他們打翻她的盒飯,逼著她趴在地上撿剩菜剩飯吃;他們打折她的骨頭,讓她跪伏在地上當墊腳石。
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三天裏,若不是回家的欲望迫使她撐下來,她早就一頭撞死在那冰涼的牆上了。
終於,拘留期滿,她被放了出來。
剛踏出大門的那瞬間,她就因為無力而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失去了所有意識。
再次醒來時,宋知夏發現自己依舊在熟悉的病房,身旁的手機正一條條彈出無數消息。
“知夏,那天是我過分了,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等你出來我會來找你道歉的,蠻蠻現在在準備心臟手術,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知夏,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傅景洲一邊在手術室外踱步,一邊給宋知夏發消息。
一連十多條消息發出,那邊依舊石沉大海。
突然。
“傅總,找到適配的心源了。”
保鏢急匆匆地趕來彙報這個消息。
“隻是......那位病人......”保鏢囁嚅著沒有說出口。
“沒有任何可是!今天不管是天皇老子來了,我都要救蠻蠻。”
傅景洲狠狠一拳砸在防爆玻璃上,陸蠻蠻從小就有心臟病,這次的溺水讓她的心臟病久違地複發了,甚至更加嚴重。
醫生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現在隻差一顆適配的心臟。
他不會讓蠻蠻在他麵前死去。
宋知夏沒有點開傅景洲的任何一條語音,她把手機扔到垃圾桶,握緊手中的木簪,推開了病房的門。
今天就是七日之約——她要回家了。
可她沒有料到的是,她剛推開病房門,一左一右就出現兩名保鏢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宋知夏劇烈掙紮,動作扯崩了身上的傷口,整件病號服都染上血色。
在被綁到手術台上時,她的腦袋還是發懵的。
可一扭頭,她透過玻璃,看到了在手術室外交談的傅景洲和醫生。
“裏麵那個就是心源嗎?”
“是的傅先生,有了這顆心,陸小姐就可以活下來了。”
瞬間,宋知夏就明了了所有事情經過,她的淚再一次砸下。
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是他把她從千年前喚來,也是他要親手奪去她的生命。
宋知夏眼中的光徹底熄滅,她拚了命地掙脫開綁住手腕的繃帶。
然後,拿起木簪,把最尖銳的一端高高舉起。
門外的傅景洲似有所覺,他毫不在意地扭頭,卻看到此生最難忘也最痛苦的畫麵。
宋知夏不帶一絲留念地把木簪整根刺入心臟,床頭的儀器的警報聲響起,宛如死亡讚歌。
“知夏!不要!”
她最後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慢慢閉上了雙眼。
傅景洲,我們,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