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繾倦而粘膩的稱呼讓宋知夏的手一抖,燃燒的煙頭落在手背上,燙出一個小水泡。
她下意識想要逃離,背後的傅景洲卻越抱越緊。
“我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快要忍不住把你吞吃入腹......”
“為什麼要對別的男人笑?嗯?剛才......我真要受不了了,我想把那些男人都殺了,然後再把你關起來,讓你隻能看著我,愛著我。蠻蠻,愛我好不好?”
每一個字,如同千萬根針紮入心臟,宋知夏疼得呼吸都在痛。
既然愛陸蠻蠻愛得那麼深,當初何必要來招惹她!
在她交付了一顆真心後,又棄之如草芥。
滾燙的淚水砸在煙疤上,宋知夏用盡全身力氣掙脫傅景洲的懷抱,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傅景洲,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沒有心情理會他的反應,她快步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心神不寧下,宋知夏不知不覺走到了宴會廳外的噴泉池旁。
她剛想喘口氣,陸蠻蠻端著酒杯出現在她麵前。
“剛剛我都看到了,景洲哥把你認成我了。”
宋知夏的指尖不自覺掐入掌心,她的聲音發緊。
“你想說什麼?”
陸蠻蠻輕笑一聲,又向前走了幾步,與宋知夏之間不過一臂距離。
“宋知夏,你當發泄娃娃當得爽嗎?一個替身而已,真以為景洲哥會愛上你嗎?真是可笑。”
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上麵熟悉的花紋讓宋知夏渾身顫栗。
那是她的木簪。
看到宋知夏的緊緊鎖定的目光,陸蠻蠻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毫無預兆地,她把酒杯猛地砸在地上,碎片落了滿地。
“想要這個木簪?跪在這學幾聲狗叫給姑奶奶聽,聽得我滿意了,我就把這個簪子給你。”
宋知夏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片,給別人跪下,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屈辱。
可這木簪對她而言,不僅象征著真心,更是她回家的鑰匙。
“跪啊!再不跪,我就把這個木簪折斷!”
最終,回家的渴望終究戰勝了可悲的自尊,宋知夏認命般跪在碎玻璃上。
“汪。”
陸蠻蠻得意極了,她後退了幾步。
“不夠響,我聽不見!”
宋知夏的後槽牙都要被咬斷,碎破璃嵌入她的皮肉,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肉撕裂的痛苦。
“汪汪。”
“還是不夠響!”
“汪汪汪!”
就這樣學狗叫了十分鐘,陸蠻蠻終於滿意,她木簪遞到宋知夏眼前。
宋知夏剛想去拿,下一秒,木簪就被人嘭得一下扔進兩米深的噴泉池。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給我的嗎!”
宋知夏的眼眶通紅,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之人。
陸蠻蠻散漫地聳了聳肩膀。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你?!”
沒有絲毫的猶豫,宋知夏從碎玻璃上狼狽地爬起來,轉頭走下冰冷的噴泉池。
寒冷徹骨的水不斷拍打她的身體,她一次次在兩米深的水池中上浮下潛,手不停地在水池底摩挲。
整整兩小時,她搜遍了大半個水池,都沒找到木簪的蹤跡。
忽然,小腹處傳來一陣鈍痛,緊接著,一股熱流從腿間流出,在水麵上綻放出一朵鮮紅的花。
她的孩子,沒了......
這個認知擰斷了宋知夏腦中最後一根弦,她的力氣在瞬間消耗殆盡,身體開始往池底緩緩沉入。
徹底沒入水池之時,一直找不到的木簪居然漂到了她的手邊。
宋知夏心下一喜,她拿著木簪就往岸邊遊去。
餘光裏,她看到傅景洲正往這邊走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池子邊的陸蠻蠻突然跳進水池,剛好落在她的旁邊。
“知夏姐,你為什麼要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