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並不是什麼千金小姐。
我隻是蕭府做工的一個丫鬟。
而蕭雨生那時是出了名的紈絝公子。
他長相極為俊俏,惹的城裏無數姑娘茶不思飯不想的念著他。
連他院裏服侍的丫鬟也是個頂個的漂亮。
但丫鬟們從不整理院子,每天攀比著昨晚蕭雨生在誰身上更性感。
主母看不下去了,就把我招了進去。
蕭雨生自然看不上我這種清粥小菜。
而我也不敢肖想他這種謫仙般的人物。
直到侯府覆滅。
聖心難測,蕭大將軍被處死。
等蕭雨生從牢獄中半死不活的出來時。
侯府的人都跑完了。
我正背著包準備離開。
蕭雨生被官兵扔到府裏,他渾身是血,雙腿以怪異的姿勢扭曲著。
我心裏被嚇得咯噔一跳。
最終也沒離開。
我租了個院子,把蕭雨生放在床上。
蕭雨生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像個失了魂的死人。
我咬著牙脫掉他的衣服處理傷口。
他眼睛珠動了動,狠厲的罵著我。
“你是誰?給我滾出去!”
我退後道。
“小的是您院子裏的丫鬟。”
蕭雨生顯然沒想起來我是哪號人物。
他下身沒知覺,隻能揮舞著手臂讓我滾開。
反正他也下不了床,我大著膽子把他手捆起來。
然後給他上了藥。
蕭雨生的命勉強保住了。
侯府沒了,他也不是之前的貴公子了。
蕭雨生根本不想活下去。
在他又一次打翻喂的粥時,他看到了我手上的傷。
“這傷哪來的?”
“奴婢做荷包賣錢時,手被針紮的。”
蕭雨生這才知道家裏早就窮的揭不開鍋了。
他眼神暗了暗,第一次正眼看我。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夕顏。”
那天半夜,我起來如廁。
聽見了蕭雨生屋裏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我連忙推開門,是蕭雨生正在練習走路。
他怒罵著讓我滾開。
我沒吭聲,隻是在他摔倒後一次次扶起來。
在蕭雨生的腿能夠拄著拐杖走路時。
他開始外出經商。
家裏的茶具開始變成瓷的,他的衣服也變成之前的華貴布料。
他給我帶上一支金釵。
“我家就算落魄了,我蕭雨生也不至於讓你一個丫鬟做荷包養我。”
直到那天。
蕭雨生又買回了之前侯府的院子。
我默默收拾包袱準備離開。
蕭雨生眼眶通紅。
“你為什麼要走?我哪點對不起你了?我都可以改,你別離開我。”
“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蕭雨生聲音變得急切,他拉住我的手。
竟是掉出了眼淚。
“我需要你,侯府缺一個女主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娶你好不好?”
我看著蕭雨生微紅的臉。
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
我聽見自己說。
“好。”
我不敢多看他的眼睛。
怕被他發現,當初沒選擇離開的原因,是因為某天陽光下對他的驚鴻一瞥。
蕭雨生婚後對我很好。
他每次外出經商,有時是幾個月,有時甚至是幾年。
但回來時總會給我帶些新奇玩意,掙的銀兩也全部給了我。
我們總是聚少離多。
在府內無聊的日子裏,我認識了一個女子。
如果我知道後來的事,斷不會與她交好。
隻是人生沒那麼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