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硯青被她眼中的輕蔑刺得一怔。
隨即壓下那絲不適,俯下身試圖用慣用的伎倆哄騙。
“若兮,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生氣,但我也是沒辦法。玲子等不了了......隻要你願意捐這個腎,我立刻跟她斷絕關係!我們結婚,好不好?就像以前說好的,我娶你,我們好好過日子......”
“結婚?”
蘇若兮輕輕重複著這兩個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看著他。
看著他眼中那拙劣的連他自己都不信的深情。
她笑了。
可是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滑落眼角。
“嗬......嗬嗬......陳硯青,到了現在,你還在用這種話來騙我......為了這顆腎,你真是......什麼謊都說得出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竟然會愛上你這樣的人。”
“陳硯青從今天起,我對你徹底死心了。”
這話語中的決絕,讓陳硯青心頭猛地一悸。
就在他惱羞成怒,準備強行讓醫生動手之際......
“砰!”的一聲巨響。
手術室厚重的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撞開!
一群穿著製服的武裝人員魚貫而入,動作迅捷,訓練有素,瞬間控製了整個手術室。
將所有人帶了出去。
“不許動!”
為首的一名軍官迅速掃視全場,最終定格在手術台上被束縛的蘇若兮身上。
他快步上前:“請問,是蘇若兮同誌嗎?”
蘇若兮茫然地看著這一切。
軍官對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語氣恭敬。
“蘇同誌,抱歉,我們來晚了。奉首長命令,接您回家。”
陳硯青徹底懵了,臉色煞白。
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你......你們是什麼人?這是醫院的手術室!你們不能......”
軍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兩名士兵上前,利落地解開了蘇若兮手腳的束縛,小心地將虛弱的她從手術台上扶起。
蘇若兮被攙扶著經過麵如死灰的陳硯青身邊時,腳步沒有絲毫停留。
走廊外,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停在那裏。
在冬日的寒風中,透著無聲的威嚴。
陳硯青眼睜睜看著蘇若兮被護送著坐上那輛來曆不凡的車,車輛緩緩啟動,最終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為首的軍官目光直接鎖定在陳硯青身上。
陳硯青心頭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瞬間僵住。
“陳硯青同誌?”
“我是......請問你們是?”陳硯青強自鎮定但心中已經開始慌張了。
軍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麵無表情地展開一份文件,亮在他麵前,語氣公事公辦,卻字字如錘。
“你涉嫌策劃並實施非法拘禁、故意傷害未遂,以及嚴重違反科研人員紀律,利用職務之便進行不正當交易。現奉命帶你回去接受審查。”
“非法拘禁?故意傷害“不!不是......你們不能抓我!你們弄錯了!我是為了救人!是為了......”
兩個男人上前用手銬把他拷住。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我是研究所的項目組長!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陳硯青徹底慌了,他奮力掙紮,額上青筋暴起。
他衝著蘇若兮的方向嘶喊。
“蘇若兮!若兮!你說話啊!你告訴他們!這是誤會!你快說啊!”
他期待著她能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心軟,站出來為他解圍。
但她坐在車裏連頭都沒回。
軍官不再多看一眼,冷聲道:“帶走。”
病房內,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車內,男人輕摟住她的肩:“受委屈了,接下來看我的......我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雪,還在下。
仿佛要掩埋一切肮臟與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