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話像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瞬間引爆。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似的眼神看著我。

我媽柳雲舒的身體晃了晃，差點直接暈過去，她被岑晚扶住，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爸胥鴻山則是徹底被激怒了，他用盡全身力氣甩開我的手，通紅著眼睛朝我撲了過來。

“我打死你這個畜生！我打死你！”

他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我身上，我沒有還手，也沒有躲。

後背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周圍的人非但沒有勸阻，反而有人在叫好。

【打！就該打死這種沒人性的東西！】

【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詛咒，簡直禽獸不如！】

【胥叔，你別手軟，我們都支持你！替天行道！】

我爸打累了，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看著他，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打完了？打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你還想往哪走！”

我媽突然衝了過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我的衣領，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裏閃爍著一種病態的瘋狂。

“胥辭，我問你，是不是因為念念不肯跟你好，你才這麼恨她，眼睜睜看著她被毀掉的？”

我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眼神裏充滿了探究和惡心的揣測。

岑晚也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但眼底的幸災樂禍卻怎麼也藏不住。

“姑姑，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胥辭他怎麼會......”

我媽根本沒理她，隻是死死地盯著我，聲音尖銳得像刀子。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小就黏著念念，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勁！你是不是對她有那些不幹不淨的心思？”

“現在她跟裴燼在一起了，你不甘心，所以你就報複她！你眼睜睜看著她出事，就是想毀了她，讓她這輩子都隻能依靠你一個人，對不對！”

這番荒唐至極的指控，讓我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血緣，親情，在他們眼裏，竟然可以被扭曲成如此肮臟的東西。

我看著我媽那張因為憤怒和臆想而扭曲的臉，突然覺得無比的惡心。

我掏出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後對著她蒼白的臉，吐出了一個煙圈。

“阿姨，你想象力可真豐富。”

“像胥念那種女人，就算脫光了躺在我床上，我都嫌臟。”

這話一出口，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被我這句話震得說不出話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爸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你、你”了半天，一口氣沒上來，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可就在這時，一個清冷又帶著憤怒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胥辭，你再說一遍。”

是裴燼。

那個把我妹妹害成植物人的人渣。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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