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到了晚上，晏歸沒有走，他在外殿的軟榻上打坐。

我看著角落裏幾乎快要熄滅光芒的蛋蛋，心如刀割。

對不起，孩子們。

媽媽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取出同源引，以靈力點燃。

一股奇異的幽香瞬間彌漫開來。

那香味很淡，卻帶著一種無孔不入的魔力，仿佛能鑽進人的骨頭縫裏。

外殿的晏歸，呼吸明顯亂了一瞬。

他睜開眼，眼神銳利直直射向內殿。

“你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

我扶著牆站起來，一步步朝他走去。

孩子們微弱的聲音從心底傳來：“娘親，不要害怕......”

那聲音給了我無盡的勇氣。

我深吸一口氣，滑落外衫隻餘單薄寢衣。

我知道，我必須這麼做。

我走到他麵前，學著話本裏魅惑君王的妖妃，緩緩跪坐在他腿邊。

我伸出手，想要去碰他的臉。

“啪！”

我的手被他狠狠打開，手背瞬間紅了一片。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我，眼中的厭惡和怒火幾乎將我燒成灰燼。

“塗山月，你還要不要臉？”

我的心密密麻麻地疼。

但我不能退縮。

我仰起頭，扯出一個笑。

“臉是什麼？能救我的孩子嗎？”

“隻要龍君願意垂憐，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嗬。”

他冷笑一聲，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他靠得很近，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帶著那股奇異的香味。

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層猩紅。

我知道是同源引起作用了。

“你就這麼想引動詛咒，讓我們一起萬劫不複嗎？”

他的話像刃直插進我心上。

他猛地將我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我被他粗暴地扔在床上，高大的身影隨即覆上。

他撕開我的寢衣，冰冷的唇落在我的脖頸，沒有憐惜，隻有懲罰般的啃噬。

布帛撕裂的聲音格外刺耳，我疼得發抖，卻不敢反抗。

為了我的孩子，我什麼都可以忍受。

然而就在他即將突破最後防線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住了。

他猛地從我身上彈開，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

他看著衣衫不整的我，又看看自己的手，眼中滿是震驚和自我厭惡。

他一掌震碎了不遠處的香爐，同源引的香氣瞬間消散。

“滾！”

他指著門口，聲音嘶啞地對我吼道。

“給我滾出去！”

我狼狽地從床上爬起來，抓起衣服裹住自己，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寢殿。

身後傳來他壓抑的痛哼。

我失敗了。

我跑回內殿，看著已然無光的蛋，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