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清月敏銳地感知許知遠的情緒不對,她下意識收斂起外溢的殺氣,“什麼事?”
許知遠喚來門外的兩位保鏢,下令:“既然她想不到,那就讓她跪在佛前好好回想,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起來。”
肌肉鬆弛劑的藥效依舊強烈,付清月被保鏢壓在佛前一腳踹倒,雙膝砰的一聲磕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許知遠,無論你信或不信,我什麼都沒做。”
付清月已經懶得辯解,許知遠就像是被下了蠱一樣,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許知遠大步走到佛前,雙手合十鞠躬後拿出花瓶中的百合花,狠狠摔在她的臉上。白皙的臉上頓時顯現出數道紅痕,他蹲下身拽著付清月的頭發強迫她抬頭。
“你明知阿妍已經有四個月身孕,為什麼要在香案上的百合花中滴上催情藥?引得我們二人情動,讓阿妍流產!”
付清月的胃突然劇烈疼痛,她緊緊盯著眼前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眸,隻覺得他此刻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讓人惡心。
什麼清冷佛子......不過是一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二兩肉的臭蟲,當初他們戀愛後,任由她怎麼勾引,他不都是坐懷不亂。
可笑!
她仰頭哈哈大笑,道:“許知遠,你真惡心。”
許知遠被她眼底的不屑激怒,揚手便是一巴掌,“付清月,你心如蛇蠍,居然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我當初真是看錯了你,居然想讓你做許家的當家主母,讓阿妍無名無分跟著我。”
付清月對他的怒罵早已免疫,他因為拆毀江清妍的婚事惹得幾家豪門聯手做局,而他和宋霖交易的籌碼是翻盤的關鍵,婚期將近,他不能殺她。
“許知遠,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那天你說什麼嗎?”
付清月眼淚奪眶而出,連日來的屈辱與不堪像河水決堤一般湧出。“那年生日,你在維港夜空中放了999朵煙花,你對我說你隻有我了。你要我永遠守在你身邊,你離不開我。”
“許知遠,你對得起20歲那個少年嗎?”
“你敢看著佛祖發誓嗎?那天訂婚宴上的視頻你沒有看出是監控視角?你沒有心軟刻意蒙蔽自己的雙眼?”
“許知遠,你就是紅塵俗世中的一個可笑的凡人,被女人玩弄於鼓掌的棋子罷了。”
許知遠被她連番質問說的愣在原地,維港那夜的甜蜜似泡沫短暫浮現又迅速破滅。“付清月,如今我隻恨當初瞎了眼,怎麼就愛上你這個蛇蠍女人!”
他剛欲轉身離去,卻突然踩到一個硬物,僵在原地。
付清月頓感不妙,才發覺右邊衣袖空空蕩蕩,下一秒,許知遠手中便出現那枚玻璃吊墜。
她掙紮著爬向他,“知遠,別!把它還給我好不好,它是我媽媽給我留下唯一的遺物!”
保鏢迅速上前,掐著她的肩膀將她摁在地上,她的左手奮力夠著許知遠,好似隻要她再卑微一些,他就會把吊墜還給她。
許知遠看著付清月在地上扭曲,怒意消減幾分。“是你做的嗎?”
“是。”
“我和阿妍的孩子因你而死,你便用你的血為它超度,日日誦經,夜夜禱告。什麼時候用血抄完這本經書,什麼時候我還給你。”
玻璃吊墜在他手中折射出淡淡的光,灰蒙蒙中透著一絲希望。
為了吊墜,付清月不顧身體割破了十根手指,跪在佛堂抄了一下午的佛經。
次日清晨,許知遠在保鏢的保護下進入佛堂。
付清月蜷縮在地,身前鋪著厚厚一遝宣紙,血紅的字早已氧化發黑。一個保鏢拿走血經,另一個端著一盆水猛然潑向她,她猛地被從昏迷中拽出。
見是許知遠,付清月掙紮地支起上半身,語氣帶著一絲乞求:“阿遠,我已經抄完了,求你把吊墜還給我吧。”
許知遠仔細檢查完血經,將它投入火盆中,跳躍的火苗映射出他陰暗的臉。他伸出手,纏繞在手指上的吊墜在空中晃動。
“付清月,生下你這般惡貫滿盈的人,你的母親在地府也以你為恥。既如此,我便替她處理了這個吊墜,省的她羞愧難當。”
說話間,吊墜從空中墜向堅硬的地板,當啷一聲摔成幾瓣.
付清月眼睛通紅,恨意難耐:“許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