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經營社區助老公益食堂,鄰居張大媽找上門來拉著我哭訴,說自己退休金低,兒子不給生活費,吃飯都成了難題。
我一時心軟,把5元兩葷一素的套餐打了近五折,隻收她8元。
結果她卻領著四五個老熟人堵在我下班路上。
“你這食堂的收費不合理呀,明明是做公益,不免費叫什麼公益!”
我攥緊了拳頭,耐心解釋:“我們食堂15塊錢兩葷一素還有湯,米飯管飽。已經是貼本買賣了。”
張大媽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你以為我白活這麼多年嘛,你既然能給我們折扣到8元,就說明你還是有的賺。”
“行行行,給你留點賺錢的餘地,不免費,以後5元一份,這錢就算我們賞你的。”
......
“我們都是拿著死工資的退休老人,哪扛得住這麼高的夥食費?你今天必須給我們降價。”
看著一起附和的老人們,我火氣直衝腦門。
他們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
我們食堂在錦悅社區,性價比全區最高都不為過。
我圖什麼?
不就是看著社區裏孤寡老人多,想讓他們不想做飯時能有口熱乎飯吃嗎?
更何況,還根據她們的家庭狀況,給辦了特困卡。
她居然還得寸進尺,當著其他街坊的麵煽風點火?
我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降價不可能。”
身後的老人都愣住了。
我抬眼掃過眾人,繼續說道:“我們食堂15塊錢兩葷一素還有湯,米飯管飽。”
“你們去外麵的快餐店看看,這點錢能買什麼?”
“恐怕連碗素麵都吃不上。”
“我們每天用的油是超市采購的大桶非轉基因油,肉是清早屠宰場送來的鮮肉,蔬菜也是當天直供的。”
“為了照顧老人口牙,肉都要燉得軟爛,菜都要切得細碎,哪樣不是人工成本?”
我盯著張大媽,一字一句地說:“咱們食堂開業到現在,為了保質保量,我沒賺一分錢,每月還得往裏貼幾千塊。”
“我對得起良心。”
“反正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裏了,食堂不可能再降價,8塊錢已經是底線,你們要是嫌貴,可以去菜市場買菜自己做。”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摘下工牌轉身進了後廚。
說實話,這些老人在食堂吃了這麼久,平日裏我待他們不薄,過節送粽子送餃子,誰要是忘帶飯卡,我也從來都是笑著說“下次再給”,就盼著大家鄰裏鄰居的能和睦相處。
本來我以為我的態度足夠讓他們大小念頭,
沒想到第二天剛到店,劉阿姨就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小林啊,出大事了!今天這些老人都跟中了邪一樣!”
“今天好幾個老人故意在打飯的時候搗亂,剛盛好的紅燒肉,他們隻把肉唆了一口,剩下的肥肉和骨頭全吐在桌子上,弄得滿桌子都是油。”
“李大爺更離譜,打了一大碗免費的紫菜蛋花湯,喝都不喝,直接手滑全潑在地上了。”
劉阿姨急得團團轉,心疼得掉眼淚:“那都是好好的糧食啊!”
“我就納了悶兒,以前他們吃飯,那是連米粒掉桌上都要撿起來吃的,講究得很,從來沒有今天這種故意糟踐糧食的情況。”
我歎了口氣道:“這事兒我來處理,你先去後廚歇口氣。”
安撫好劉阿姨之後,我才來到用餐大廳。
一推開門,一股混雜著剩菜餿味和油膩的氣息撲麵而來。
原本整潔明亮的餐廳,此刻一片狼藉。
靠近窗戶的那幾桌,正是張大媽和那幾個“老熟人”。
桌上堆滿了咬了一半的饅頭、嚼碎的肉渣,地上全是潑灑的菜湯和踩扁的米飯粒。
我還沒開口,張大媽就當著我的麵,拿起一碗綠豆粥。
她手一“抖”,嘩啦一下全倒在剛擦幹淨的桌上。
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喲,這粥怎麼這麼燙啊,把人都燙手了,這食堂的服務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