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月靈的朋友突然驚叫一聲,指著不遠處角落裏的一個男人。
“是他!我看到他剛才在用手機!”
那個男人見狀,拔腿就跑。
傅斯年的保鏢立刻追了上去。
而我,卻在混亂中,被陸言和傅月靈的幾個朋友,半推半搡地帶向了宴會廳後麵的露台。
門被關上的瞬間,我聽見傅月靈惡毒的聲音。
“蘇晚,你不是喜歡玩嗎?”
“今天,我就陪你玩個夠!”
露台的風很大,吹得我單薄的禮服緊貼在身上。
傅月靈抹掉臉上的蛋糕,那張漂亮的臉蛋因為憤怒而扭曲。
“蘇晚,你這個賤人!你敢這麼對我!”
她身後的幾個富家子弟將我圍住,一個個都麵帶不善。
陸言站在傅月靈身邊,冷冷地看著我。
“蘇晚,你非要鬧成這樣嗎?”
“你乖乖聽話,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冷笑。
“聽話?聽話當你們的狗嗎?”
傅月靈被我的話刺激到,她猛地衝上來,揚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我偏頭躲過。
她撲了個空,更加氣急敗壞。
“給我按住她!”
那幾個男人立刻上前,一人一邊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動彈不得。
傅月靈走到我麵前,抬手就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再橫啊!”
“你以為我爸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告訴你,他護著你,隻是因為你的臉!”
她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蘇晚,你真以為我爸是愛你才要娶你?”
“別做夢了。”
“他娶你,不過是因為你這張臉,有幾分像我死去的媽媽。”
“你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替身?
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開。
我瞬間想起了很多細節。
傅斯年第一次見我時,那長久的失神。
他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他說他喜歡看我穿白色。
他書房裏那張從不讓人碰的相框,裏麵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笑得溫婉的女人。
原來是這樣。
原來我所有的特殊,不過是因為我長得像另一個人。
這是比任何羞辱都更殘忍的真相。
陸言看著我煞白的臉,走上前來補上了最後一刀。
“月靈說的沒錯。”
“傅叔叔的書房裏,全是他亡妻的照片,你每次穿上那條白色裙子,他都會多看你幾眼,對吧?”
“蘇晚,你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可憐的替代品。”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憤怒,都在這一瞬間,被一種巨大的荒謬感所取代。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得意的臉。
看著傅月靈的惡毒,看著陸言的涼薄。
我突然,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先是低低的笑,然後越來越大聲,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傅月靈被我笑得有些發毛。
“你笑什麼!瘋子!”
一個男人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
“媽的,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
我抬起頭,用一種平靜到詭異的表情看著他們。
那兩個男人被我此刻的氣勢震懾住,下意識地鬆了手。
我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裙擺,然後從手包裏拿出手機。
當著他們的麵,我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我的視線穿過他們,望向了宴會廳裏的傅斯年。
我對著電話,一字一頓地說道:
“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