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心裏自嘲著安慰自己。
現在陸景澤他還願意撒謊騙自己,至少這可以說明他現在還是愛我的,沒有因為江梨辭的回來而選擇和我分手不是麼?
意識到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譏諷地勾起了嘴角。
宋溫暖,你還真是賤啊,就這麼缺愛麼?
一滴淚緩緩滑過臉頰,我趕緊向上抹掉。
自從逃出那裏後,我就沒有再哭過幾次了。
我的頭依舊隱隱作痛,已經持續了兩個月之久。
我一直以為隻是自己沒休息好,直到上一周在工作時意外昏厥,被同事送去了醫院後才做了個全身檢查。
今天打算去取體檢單,我沒告訴陸景澤自己昏倒的事情,隻是說公司統一做了全身檢查。
我不想讓陸景澤擔心,怕他虛驚一場。
我的前半生已經那麼慘了,我不相信上天會對我這麼差。
可老天爺偏偏喜歡跟我開玩笑。
我好不容易從那種山溝裏逃出來,好不容易上了大學,談了戀愛,在一家大公司轉正。
在我覺得自己人生已經美滿的時候,我被確診了中晚期腦瘤。
整個回家的路上,我已經把平生所有的淚水都哭幹了。
眼角酸澀一片,卻再流不出什麼了。
我坐在臥室,手裏捏著體檢單,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告訴誰。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我唯一能依靠的,好像隻有陸景澤了。
門口傳來動靜,似乎是陸景澤回來了。
我正想開門出去,卻發現家裏來的不隻是陸景澤,還有......江梨辭。
“你有什麼東西非要現在給我,還必須我到你家來?”
江梨辭四處張望,似乎在找我:
“你那個可愛的女朋友呢,怎麼還沒回來啊?”
我下意識側身躲在了臥室門後麵,隔著門縫看著客廳。
隻見陸景澤突然對著江梨辭單膝下跪,從懷裏掏出一枚DR戒指。
“阿梨,嫁給我吧,這枚戒指是我五年前就想要給你的,隻是你突然走了,我隻好將它藏了起來。”
陸景澤說的小心翼翼又卑微,一副可憐吧唧的模樣:
“可現在你回來了,我也越發確定了自己心,我是愛你的,阿梨,你能不能給我次機會。”
我渾身僵住,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結在了一起。
這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剖開了一般。
明明已經將淚水哭幹了,可視線還是逐漸模糊了起來。
下一秒,客廳響起一道清晰的巴掌聲。
江梨辭擰著眉頭極度生氣地扇了他一巴掌。
“陸景澤,你特麼腦子有病吧,你有女朋友,你現在又在鬧哪一出!”
陸景澤被打了也不惱,語氣依舊卑微:
“阿梨,我和宋溫暖隻是將就著在一起,而且我已經打算和她分手了,待會她回來我就跟她說。”
“我發誓,我這五年內心深處隻愛著你一個人,你就不能給我次機會麼?”
就在這時,臥室突然發出玻璃破碎的聲音。
陸景澤猛地望向臥室的方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朝我的方向不斷走了過來。
“暖暖,你在臥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