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直覺告訴我，白雪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對我莫名的敵意，和那種有恃無恐，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

晚飯我沒有做。

婆婆在外麵喊了幾聲，見我沒動靜，罵罵咧咧自己進了廚房。

沒多久，李成推門進來。

“安然，你怎麼了？媽叫你做飯怎麼不理人？”

我坐在床邊，看著他。

“李成，我不想做。”

他愣了一下，眉頭緊鎖。

“你今天怎麼回事？小雪剛進門，你就擺臉色給誰看？你讓她和媽怎麼想？”

我氣笑了。

“她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麵羞辱我，你們誰替我說一句話了？現在倒怪我擺臉色？”

李成臉上閃過不耐煩。

“她不就是開個玩笑嘛，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你非要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是啊，隻要我沒皮沒臉，忍氣吞聲，你們就都開心了。”

我一字一句說道。

李成的臉色一沉。

“安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很溫柔，很體貼的。”

他試圖過來拉我的手，被我躲開。

“那是因為我以前以為，我的溫柔體貼能換來尊重。現在我發現我錯了。”

“你......”李成語塞，最後歎了口氣。

“算了，你不舒服就歇著吧，我出去跟他們說。”

他走出房間，沒有再回來。

我聽到客廳裏，婆婆在抱怨我拿喬、不懂事。

白雪在添油加醋，說我心眼小、容不下人。

李偉在附和，而李成，低聲說了句“她可能累了”。

那一刻，我的心涼透了。

第二天一早，猴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然姐，查到了。這個白雪，料還挺足。”

“她老家不是本市的，來這裏上了個三本大學，畢業後換了好幾份工作，都不長久。”

“對外說是在一家公司做文員，其實沒什麼正經工作，平時就混跡在各種酒吧和KTV。”

我心裏一沉。

“還有呢？”

“還有，”猴子頓了頓。

“她跟一個男人糾纏了很久，那個男人好像有家室。她之前還懷過孕，後來打掉了。因為這事，她跟那個男人鬧得很難看，要了一大筆分手費。”

“那個男人是誰？”

“這個......時間有點久，不太好查。不過我這有張照片，是她朋友發朋友圈的，後來刪了，被我用技術手段恢複了。照片裏她跟一個男的挺親密的，不過那男的是個背影。”

猴子把照片發了過來。

照片是在一個昏暗的酒吧裏拍的。

那個男人的背影......

我衝出房間，拉開衣櫃。

屬於李成的那一半，一件深灰色的外套，不見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件外套是他最喜歡的，前幾天還穿過。

我跑去陽台，洗衣籃找，都沒有。

我的心跳得飛快，一個荒唐的念頭在腦海裏形成。

不會的，不可能。

李偉是他的親弟弟。

他怎麼會......

也許隻是巧合，一件相似的衣服而已。

這時，婆婆和白雪逛街回來了，大包小包，滿載而歸。

“哎喲，累死我了。還是小雪會挑東西，不像某些人，一點審美都沒有。”

婆婆一邊換鞋，一邊意有所指。

白雪把一個精致的禮品盒遞給婆婆。

“媽，這是我給您挑的絲巾，您皮膚白，戴這個顏色肯定好看。”

“哎喲，我的好兒媳，真會心疼人。”婆婆笑得合不攏嘴。

她們有說有笑走進客廳，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我注意到，白雪手腕上戴了一個新的金手鐲，款式很新潮，價格不菲。

婆婆看到了，羨慕地說：“這手鐲真漂亮，得不少錢吧？偉偉對你可真好。”

白雪嬌羞的摸了摸手鐲：“這是......我哥送的。”

“你哥？”婆婆愣了一下。

白雪立刻改口，笑著說：“哎呀，我說錯了，是我老公，我老公！看我這記性。”

她笑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下意識瞟向剛從房間走出來的李成。

而李成，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