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我被帶到飯廳。

蕭絕已經坐在主位上，桌上擺滿了精致的早膳。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隻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跪下。”

我立刻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蓋硌得生疼。

“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起來。”

“跪滿一個時辰，才能用膳。”

他拿起筷子，動作優雅地開始用膳，仿佛我隻是一團空氣。

【操，地上這麼涼，老子這身子都受不了，她怎麼受得住？】

【還剩五炷香......】

【還剩四炷香......】

我跪得筆直，低著頭，聽著他心裏焦躁地掐著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膝蓋開始麻木，然後是針紮般的刺痛。

我咬著牙，額頭滲出冷汗。

【還剩半炷香了，她怎麼還不倒？】

【快倒啊！倒了老子就有理由抱你了！】

【再不倒老子的人設就要崩了！忍不住了！】

在最後一炷香即將到底時，我精準地“體力不支”，身體晃了晃。

蕭絕的筷子“啪”地一聲掉在桌上。

他表麵上怒斥：“廢物！連跪都跪不穩！”

我強撐著，沒有如他所願地倒下。

我偏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她怎麼回事？她是不是在跟老子對著幹？】

【快倒！給老子倒下！】

我順著他的心意，在最後一秒軟軟地倒了下去。

但我沒有倒向他，而是倒向了旁邊的柱子。

“砰”的一聲，我的額頭狠狠撞在柱子上。

瞬間，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蕭絕身上爆發出來。

他幾乎是瞬間就衝到了我身邊，一把將我抱起。

動作快得我隻看到一抹殘影。

他臉上卻裝出極度的厭惡：“裝模作樣，博取同情？”

【操！流血了！】

【太醫！快傳太醫！】

【不，不行，傳太醫就暴露了。】

他抱著我，大步走回寢殿，將我扔在床上。

“來人。”

一個侍女戰戰兢兢地走進來。

“把廚房的餿飯端來，賞給她。”

侍女嚇得臉都白了，但不敢違抗，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額頭火辣辣地疼。

我聽見他心裏在咆哮。

【廚房那幫狗奴才，老子明天就宰了他們！】

【這飯她怎麼能吃？】

【老子是豬嗎？怎麼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很快，一碗散發著刺鼻酸臭味的飯被端了進來。

蕭絕端著碗，走到我麵前，聲音冰冷。

“吃。”

我看著他，慢慢坐起身，接過那碗飯。

我拿起勺子，強忍著惡心，舀了一口，麵不改色地送進嘴裏。

然後，我抬起頭，對他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多謝王爺賞賜。”

蕭絕的身體徹底僵硬，臉色鐵青。

他心裏在瘋狂呐喊。

【別吃了！求你了別吃了！】

【老子錯了！老子給你做禦膳！】

【她怎麼能吃得這麼香？她是不是傻？】

我一口接一口，平靜地吃完了整碗餿飯。

吃完後，我將空碗遞給他。

“王爺，我吃完了。”

“砰！”

他猛地將碗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滾出去！”

他震怒之下，雙眼赤紅，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聽著他心裏滿溢的愧疚和心疼，知道自己又贏了一局。

我從床上下來，朝他福了福身，平靜地退了出去。

身後，是他壓抑不住的、懊悔的粗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