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爹為了尚書之位,將我賣給了傳說中殺人如麻的鎮北王衝喜。
所有人都說我活不過新婚夜。
大婚當晚,他掐著我的脖子,眼神冰冷:
“記住,你隻是她的替身,一條隨時可以去死的狗。”
我被嚇得渾身發抖,腦子裏卻響起另一個聲音。
【操,怎麼這麼小,這麼瘦,手腕細得老子一捏就斷。】
【嚇到她了,她是不是要哭了?別哭啊,老子最怕女人哭了。】
【不行,人設不能崩,我得繼續凶狠,讓她恨我,這樣她才能活下去。】
我抬起頭,看著他凶神惡煞的臉,試探性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王爺,我不怕你。”
他身體一僵,表麵上更怒了:“滾開!”
我卻聽見他心裏在瘋狂咆哮:
【她抱我了!她竟然抱我了!好軟!怎麼辦怎麼辦!】
......
蕭絕猛地推開我,力道大得我撞在桌角,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不知廉恥。”
他聲音淬了毒,從牙縫裏擠出來。
【撞疼了沒有?桌角怎麼不包起來!老子明天就劈了這破桌子!】
我忍著痛,垂下眼簾,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他抓起一件衣服,劈頭蓋臉地扔到我身上。
“穿上。”
“你那嫡姐的舊衣,別給本王弄臟了。”
衣服帶著一股清冷的皂角香,料子柔軟厚實,根本不是什麼舊衣。
我順從地接過,內心一片清明。
【這件是老子三年前給她定製的,最厚最軟,那狗東西千萬別凍著。】
我故意放慢了動作,在穿衣時發出一聲極輕的咳嗽。
蕭絕冷哼一聲,轉過身去,背影冷硬如鐵。
【病了?該死,肯定是路上受了寒。】
【廚房那幫狗奴才,老子讓熬的薑湯呢?怎麼送進來才能不崩人設?】
我穿好衣服,安靜地站在原地。
他終於不耐煩地開口。
“滾去柴房,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出來。”
“是。”
我應聲,一步步往外走。
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王爺。”
他沒回頭,聲音裏滿是不耐:“還有什麼事?”
“我明日......用什麼姿勢給您請安,您才不會生氣?”
蕭絕的背影明顯僵了一下。
【操,她怎麼這麼聽話?】
【老子是想讓她鬧,讓她恨我,這樣她才有活下去的鬥誌啊!】
他猛地轉身,臉上滿是厭惡與暴戾。
“隨便,滾!”
我心裏徹底確定了。
他演戲,是為了保護我。
我垂下頭,快步走出了寢殿。
夜風很冷,吹得我打了個哆嗦。
兩個麵無表情的侍衛押著我,走向王府最偏僻的角落。
柴房的門被推開,一股幹燥的木頭味。
我被粗魯地推了進去,門在我身後重重關上,落了鎖。
我環顧四周,柴房裏堆著整齊的柴火,角落裏卻放著一床嶄新的棉被,還有一個食盒。
我走過去打開食盒,裏麵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和幾碟精致的點心。
黑暗中,我清晰地聽見不遠處巡邏侍衛的心聲。
【王爺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說著關柴房,還不是怕王妃凍著餓著。】
我端起薑湯,一口口喝下。
暖意從胃裏散開,驅散了身上的寒氣。
我的父親,我的嫡姐,他們把我當成棄子,推入這龍潭虎穴。
可這虎穴,似乎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可怕。
我要活下去。
不但要活下去,還要活得比誰都好。
我躺在柔軟的棉被上,聽著外麵蕭絕心煩意亂的腳步聲。
【狗東西睡了沒?會不會害怕?】
【媽的,老子為什麼要把她關柴房?】
【不行,明天得想個更狠的招,必須讓她恨我!】